“这浊气还挑人呢?”阎厄疑惑着环顾一周,没觉察出什么端倪,一扭脸正好对上孟夕昴,他戏谑心起,笑道:“孟师弟梦见的……跟谁啊?”
孟夕昴脸一红:“为何单单问我?”
“你看起来最正经啊,就让人很想知道谁能进你的梦里。”
“无可奉告。”孟夕昴快速走了出去。
几人便也笑着追上。
临走时,景樽向于四白要丹药。
于四白眼一横:“我可以帮你们练,但给多少钱啊?”
“你要多少?”
“灵石一万块,你也可以给人间银两,十万两。”
这价钱,让向来富裕的鬼王也不由咂舌。
景樽微眯眼,很想把这个护法按在地上揍。
“先交钱,我再去练丹。”于四白又伸手道。
景樽朝他看了看。
于四白伸过来的手忽然不能动弹,他用了好大一番力也没收回,脸色一变:“你……你这是……”
这是魔修的灵决。
景樽打断他的话,掏出一块白玉,丢在那不能动弹的手掌心:“你看此玉值多少钱?”
于四白瞥着那白玉,汗涔涔道:“这像是尊主的东西,我不敢估量。”
“你且估个价吧,能够买多少丹药?”
“这玉是无价之宝,往后姜仙师的丹药我包了。”
景樽从幂篱下露出一丝笑意:“不会吃亏吧?”
“不会不会,炼制点丹药算什么,我还赚了便宜。”
“既然如此,你再把这大殿给修葺好。”
“啊?”于四白面露苦色,“这是颜双红画的妖砸的,凭什么我修啊?”
景樽只若未闻:“这大殿以前修得不好,重新修葺的时候装几个温泉,大的小的深的浅的各来一个。”
“不是,这就不该归我管……”于四白还要争辩,然而瞥着眼前人,那话语又打住,低头道,“是。”
景樽又道:“这钱够吗?”
“够,够的。”于四白丧气,“还有剩的呢。”
“那好,你再找胡一青,帮我改一幅灵器制造图。”他又将一物丢到于四白手中,继而解开了那幻术。
于四白想哭,将手中物件慌乱收在怀中:“她制作灵器很黑心的,要价特别高。”
“不够?”
“够。”于四白欲哭无泪,拍着嘴巴暗道,“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这下亏本亏大了。
这就是一普通合成玉,明明一点都不值钱好么。
景樽满意转身:“你们想争魔尊之位……”
“没有没有,谁说的。”于四白惶恐, “大家……那是开玩笑,开玩笑,我们对尊主忠心耿耿,绝对不敢。”
“无妨,各凭本事,你们有进取心不是挺好的。”景樽笑了笑,招呼几个师兄弟,“咱们走吧。”
出了倾壶山,几人还惊愕:“景师弟,那于四白这么听你的话啊?”
“他不是听我的话,是听钱的话。”
“你那块玉很值钱吗,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起眼啊?”
“额……你们不知道,魔族的喜好跟其他人不一样,这于四白就喜欢劣质玉。”
“这样啊,那我也去批发几箱这样的玉,能不能叫于四白帮我也练点儿东西?”
“可以啊。”景樽从容点头。
“可是……”阿酌道,“我明明听见,他说那玉像是前魔尊的东西。”
景樽支吾:“这个……民间仿制品多得是,前魔尊死得连渣都不剩了,谁能拿到他的东西啊。”
小师弟想了一想,点头道了一声“也是”,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说师兄干嘛多管闲事要提醒魔族修葺大殿,又为何说要装温泉,还有什么灵器制造图,不过他还没问出口,身边人已经叽叽喳喳全都问了。
景樽既然没避着他们,自然也能诓过去:“魔族大殿坍塌多少跟我们有点关系,不能不管,装温泉不是很正常吗,照砚山每个峰都有啊,那灵器,我倒是的确想要一件趁手的,现在手边没灵器用,你们要么?”
“还好吧,照砚山会发的,不过你想提前用灵器,怎么不找长风?”玄湮道。
景樽想说,长风制造的灵器太清正了,压不住那南海沉沙阵,但表面只能道:“于四白既然觉得那块玉他单单炼丹药,受之有愧,不如再让他们做点别的了,我也不想吃亏啊。”
“你好像很了解于四白啊。”阎厄转转眼珠,一拍脑门,带着调笑神色道:“莫非你的桃花债就是这于四白?”
“啊?”这条谎话景樽都差点忘了。
他先朝小师弟看:“我没有什么桃花债。”
阿酌没听到他们之前言语,此下也就没听明白这话,只是眨着明亮的眼。
[我当然相信大师兄。]
[原书里,他一点感情线都没有。]
[啊……没感情线,那么……]
景樽看到师弟又蹙眉了,伸手将他拉住,与他一起走在前面:“事在人为。”
阿酌思量须臾,点点头。
跨过黑水,几人回头望,魔界慢慢消散在眼前。
阎厄叹气道:“要是有机会再来,我准保把那个卖假药的小骗子抓住。”
玄湮表示赞同,又信誓旦旦:“早晚要让颜双红回妖族。”
阿酌:[希望那几位护法谁也不能胜利,这魔尊之位要给大师兄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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