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衍眼中森冷要聚成一片猩红时,巫曼给方衍递了一杯水,“我可真没想到堂堂临大学霸这么可爱。”
方衍抬头看向巫曼,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嗨呀,其实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棒了,卖相不错,就是盐多了一点,不过也很棒,我别说第一次,就是现在煎蛋都要煎糊。”巫曼安慰起人来可是一点都不在乎自贬。
方衍不太懂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对方不是要和他抢江御吗?
巫曼轻轻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喝点水洗一洗,应该会好受很多。”
方衍眼中有迷茫闪过,最后接过水,小小地抿了一口,不太自在道:“谢谢。”
巫曼笑了笑,“嗐”了一声。
方衍埋头喝水洗味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巫曼没忍住小声嘟哝了一句,“好软。”
方衍刚对巫曼改观了一点,巫曼就把江御叫出去说有要事相商,把方衍一个人留到了屋里洗碗。
独自留在家中的方衍捏碎了手中的盘子,“啪咔”一声盘子碎落一地,方衍的手上有着两道捏碎盘子时造成的伤口,血液从手心滴落,溅在地上染成一滴艳丽血花。
方衍眯起双眼,将手递到唇边,伸出舌头轻轻把血液舔去,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地上的碎瓷片也在转瞬之间泯灭,如同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唇边沾染上些许艳红的俊美青年喃喃道:“要不将她杀掉好了。”
“可是江御知道了会生气。”
“好麻烦哦。”
屋内传来青年烦恼的叹息。
*
“你约我出来是要和我说什么?”
“这么直奔主题的吗?都不和我客套客套。”咖啡厅里巫曼刚叉了一口甜点。
“我们已经聊了半个小时,客套也早该客套没了。”江御冷漠道,再这么谈下去,他怕家里已经被方衍水漫金山。
“江御,你是在担心方衍?”巫曼福至心灵道。
江御皱眉,“你觉得他值得让人放心。”
“对啊,一点也不让人放心,我只是把你约出来半个小时,你就这么担心,要是你走了,他可该怎么办呢?还不得被人欺负死,小可怜。”巫曼优雅地吃掉叉子上的甜点,目光直直地看着江御,充满了侵略性。
“所以?”江御没有被巫曼的气场镇住,只是冷淡地回望。
“所以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他,江御你这人其实很容易心软,就如你我都分开了这么久,你依旧愿意帮我一样。”巫曼叹息道,江御来到基地这两天一直都有了解巫曼的处境,要不是巫曼之前腾不开身,恐怕早就为巫曼出谋划策。
“放心不下也只能这样,我不可能为了谁而怎么样。”
“如果这人是白君怡呢?”
江御冷淡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巫曼擦了擦嘴,自知失言,“抱歉。”
“没什么,如果这人是白君怡,我反而更放心将她留下。”
巫曼第一时间没懂,懂了之后又心绪复杂。因为白君怡能自己照顾自己,因为白君怡并不喜欢江御,所以江御能走得更放心,可方衍不一样,他没什么自理能力,还全心信赖于江御,有多少人愿意丢下这样全心信任自己的人。
咖啡店里没什么人,除了他们这桌,就还有一桌,隔他们老远,仗着开了屏障,巫曼点燃了一根细长的烟。
“江御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没等江御回答,她就又继续道,“因为你为人温柔还仗义,身上带着股侠气,我以前就在想你要生在古代肯定是一代大侠。”
手中夹着的烟星星灭灭,烟雾模糊了巫曼的脸,也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江御的视线从烟雾上方往下移,放到了巫曼夹烟的手上,“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抽烟的。”
“压力大啊!江江哥哥。”
“恶心不你。”江御当然知道巫曼压力大,这一声玩笑似的江江哥哥仿佛让两人回到了从前,他们还是可以一起逛夜店撸串打架的朋友,他和巫曼关系哪有那么复杂,又何必因为一次告白生疏至此。
“那你现在还喜欢吗?”
“你希望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巫曼抽了一口烟,将烟雾从肺腑里吞吐出来。
“这不是我希不希望的问题。”江御失笑。
“应该是不喜欢了吧。”巫曼往椅背上靠了靠,又吐出一口烟雾。
什么叫应该,江御没有多问,就跟他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对白君怡的感情一样。
迷雾弥漫间,江御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可能已经与你印象中的人不太一样了。”
所以不用继续喜欢我了。
分明没有喝酒,但听着那如同白兰地与醇厚咖啡碰撞的声音,巫曼还是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她好像又被人无声的拒绝了。
眼睛微微发酸,巫曼拨弄了一下自己硕大的耳坠,耳坠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御你这人怎么说。”
巫曼掐灭了手中的烟,烟雾消散,美艳女人露出了以往的笑容,打趣道:“你要是把对方衍的贴心也放在白君怡上,说不定早就把人拿下了。”
不等江御反驳,她就继续道:“我们先说说方衍本身的问题,我感觉他与其说是脑子有问题,倒不如说是失忆了,思维倒退到十几岁的少年状态,他有自己的思维,逻辑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有记忆,我们大可以让他想起来,恢复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