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眼,看向郑解元身后的我:“桑念要是能护着你,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郑解元无言以对,气得一把揪住他衣襟:“操你大爷!”
施皓眼神微凉,抓住郑解元的手,一点点将其扯开。
“去操吧。”
郑解元吃痛地甩开他,揉着自己手腕,五指收紧,一副随时随地要冲上去和对方大打一场的模样。什么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他是全抛在脑后了。
“郑解元……”我刚要上前劝架,保镖再次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敢动,你们郑家就再也别想翻身。”施皓语气如常,不带一丝警告意味,但只是如此,便已足够震慑郑解元。
郑解元紧抿着唇,狠狠瞪着施皓,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松开了拳头。
施皓颇为满意地勾了勾唇,视线调转,落到方才被郑解元丢在地上的礼物盒上。
“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完了。
我试图阻止保镖去拿那个盒子,不幸晚了一步。
施皓从保镖手上接过盒子,颠了颠,一脸兴致勃勃地拆开了包装纸。
当他从盒子里取出黑色的铆钉项圈时,我不忍再看地闭了闭眼。
“这就是你给我认真准备的礼物?”施皓丢开纸盒,来回翻转欣赏手里的项圈。
“对啊,你不是有条狗吗?我特地给它定制的狗牌,还镶钻了呢。”郑解元丝毫不觉得哪里奇怪。
施皓看着他,将项圈递了过去。郑解元愣了下,不明所以地接过。
“戴上。”施皓道。
郑解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狗项圈,脸色骤变:“我去你……”
“嗯?”就在他忍不住把项圈丢向施皓,再爆粗口时,施皓只是轻轻挑了挑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郑解元被点了穴道般整个人定格下来,眼底诸多情绪一一闪过,最后停留在了“屈辱”上。
我看不下去:“施皓,你别太过分。”
施皓脸上浮现出被人打扰了兴致的不悦,轻轻一抬手,两边保镖便聚过来,一人架着我一只胳膊将我控制住,还往我嘴里塞了块餐布。
郑解元有些急了:“喂!我戴就是了,你别动桑念!”说着他不再迟疑,将那根项圈扣上自己的脖子,“好了,戴上了!”
施皓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反倒看起来更冷了几分。
“你们感情还真好。”
“我们是兄弟,当然感情好。”郑解元道,“这件事主要还是怪我,要不是我你们两个当年也不会结仇。有什么你统统冲我来吧,放了桑念,以后都不要找他麻烦了。”
“统统冲你?”
“对,随便你怎么使唤我,我绝对不反抗。”
郑解元这个白痴,谁要他自说自话了?
“唔唔!”我挣扎起来,被保镖毫不留情地镇压,胳膊传来折断一样的痛,背脊立马出了层细汗。
“我的脸变成这样,眼睛差点瞎掉,命也差点没了,你让我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吗?”施皓看了我片刻,道,“就算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别人看他这么大摇大摆走出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问向身后从方才就一直缩着脖子,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卢岁:“你说要怎么办?”
卢岁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干笑着道:“这……这我,我不知道啊,当然还是您说了算。”
施皓沉下脸:“说。”
“脱光了跳水里!”卢岁一闭眼,脱口而出。
我瞪着卢岁,心中忽现一种荒唐的宿命感。这或许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一报还一报吧。
之前他得罪我,想要取得我的原谅,我让他大冬天脱光了跳水里。现在我得罪了施皓,想要求和,卢岁同样让我脱光了跳水里。因果循环,非常合理。
施皓挥了挥手,架着我的保镖便松开了手。
我将嘴里的餐布丢到地上,呸了一口,道:“脱光了跳水里是吧?”
一粒粒解开扣子,我走向泳池。
现在是夏天,水温怎么样都有二十多度,再者我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就算施皓把我裸泳的样子拍下来,对我的羞辱意味也有限。
就在我甩掉衣服,要去脱裤子时,施皓突然叫停。
“裤子就不用了。”他走到烧烤炉旁,从手上取下一枚戒指丢进炭火中,等了许久,再用火钳钳住取出,走到卢岁身旁。
我动了动眉梢,心下有点不妙的感觉。
“你想干嘛?”郑解元显然和我同样有这种感觉,刚要动,被先前按住我的那两个保镖一边一个,依样画葫芦地按住。
“你给我留了一道疤,我也给你留一道疤。这样就算扯平了。”施皓将火钳交到卢岁手里,示意他上前,“反正你身上这么多烟疤,应该很习惯被烫了吧。”
卢岁颤抖着手,一脸为难。
“我,我不行啊施先生,您……您别让我做这个……”
是了,这才对味,刚刚是我天真了。施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我?我当着众人的面在他脸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疤,他必定也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卢岁,你敢!你敢烫我就弄死你我!”郑解元上半身被制,下半身努力地够着卢岁,两只脚徒劳地在空中乱踹。
“快点。”施皓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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