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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拇指摩挲着耳廓,不一会儿那里就开始充血发烫。纪晨风轻轻咬住我的下唇,温柔地含吮,胳膊开始颤抖,有些撑不下去,我才恢复血皮的体力值再次岌岌可危。
    感觉又像是要缺氧了,心脏跳得好快,脑袋好晕,到底要黏黏糊糊地吻到什么时候?
    仿佛心有所感,纪晨风眼睫动了动,下一瞬,我的唇角猛然一痛。
    “唔!”条件反射地推开他,将脸撇到一边,嘴里很快尝到了腥咸的液体,舔了舔唇角,一阵刺痛。
    被咬了,还出血了。这是发什么疯?
    体内的坏脾气蠢蠢欲动。之前在泡泡屋趁我睡着在我身上盖满牙印就算了,人还清醒着咬成这样像话吗?明明是跟我一样大,怎么还属起狗来了?
    “抱歉……”纪晨风赶忙凑过来,掰过我的脸,仔细查看我的伤势,“一时没控制好。”
    宛如动物间的舔舐,他轻柔地舔去我唇角的血渍,丝毫不忌讳。柔软的舌尖扫过伤口,升起刺痛的同时,细微的麻痒也从那点迅速扩散。
    既然道歉了,那也没办法再发脾气,不然显得我多小题大做……
    集聚的怒气就这样不甘不愿地被舔散了,但不管怎么说,做错事还是要警告一下的吧?不然小狗可学不会规矩。
    退开一些,我挣开他的手道:“纪医生要更小心地对待我啊,我可从来没有让你流过血。”
    纪晨风跪坐在床上,闻言愣了愣:“好,我以后会小心的。”
    他的唇上还染着我的血,但染得并不均匀,乍一看,仿佛被涂了红唇的女人动情地吻过,吃了一嘴的化学品。
    “我真的要走了。”指尖从我的头发,耳朵,再到下颌,一路触碰过,纪晨风这次没有光说不做,收回手后立即便下了地。
    从一旁沙发上取过自己的外套,他回头看向我,道:“早点睡吧。”
    说完,似乎抬步欲往我这边过来,但下一秒又停住了,看了我一会儿,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调转脚步往门口而去。
    盯着合拢的卧室门,我扯了扯嘴角。想亲就亲,叹什么气啊,刚刚的话也没有很严厉吧,这就委屈上了?
    等了好一阵,没有听到外面的关门声。
    还没走吗?该不会……是在等我吧?心头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里面像是被塞了很多很多东西,使得情绪被动高昂起来。意识到纪晨风的依恋,身体虽然是疲惫的,但不得不说,心里可真是……爽得要死啊。
    算了,安抚粘人的小狗,也是身为主人的一种义务嘛。
    轻啧一声,我忍着不适下床,在纪晨风即将离开套房前叫住了他。
    “等等……”
    好不舒服,感觉肌肉都被撑松了,每一步都会牵扯到里面,引发阵阵异物感。它好像已经牢牢记住了纪晨风的样子,这辈子都不打算忘记了。
    纪晨风见我追上来,原本关门的姿势一顿,变作开门。
    “怎么了?”
    我略略歇了下,道:“有空我会去看阿姨的,你也不要太过勉强自己。”犹豫了下,我还是重提了之前对他的提议,“还有替我工作这件事,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阿姨现在的情况,说不好三天两头就要往医院跑,哪个工作能请这么多假?况且靶向药一年就要十几万,三十万也不够阿姨吃两年的,之后要怎么办呢?”
    钱只会越来越不够用,他就算不吃不喝,两年里也不可能赚到还完我的五十万还剩的巨款。
    以他的自尊心,第三次是绝对不会再开口问我借钱了。那他要怎么办?卖肾卖血还报母恩吗?严善华配吗?
    见纪晨风这次虽然拧了眉却没有明显的生气,我继续道:“纪医生,我想帮你,以……”卡了下壳,我对这个新身份还不是很适应,“以恋人的身份。我当然也可以直接给你钱,一年二十万,对我不是什么问题。但我尊重你,知道你不愿意欠我太多,所以,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也是最妥帖的方式了。”
    所以,放下你的自尊心和骄傲,乖乖被我锁在身边,成为仰我鼻息而活的菟丝子吧。明明已经离不开我,为什么还要到处乱跑?
    “纪医生,晨风……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在我叫他“晨风”时,他睫毛明显地一颤,眉心都舒展开来。
    “我会好好考虑的。”他似乎将我的话听进去了,“谢谢。”
    他上前拥住我,并不是情侣间的拥抱,更像是对待朋友或者亲人,没有情欲的成分。
    几秒之后,他松开我,与我再次告别后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关门。
    刚才那段话,大概是自我高中毕业演讲以来,说过的第二违心和虚伪的话了。
    毕业演讲时,我告诉大家,每个人都会有美好的未来,每个人都会前程似锦,但其实我知道,很多事都是注定,不是靠自己就能轻易改变。
    高官富商的儿子绝不可能与泥瓦匠的儿子有同一个未来,哪怕他们在某个阶段会出现一种……近乎平起平坐的假象。
    金钱权势逐代累积,造就难以跨越的阶层。“只要努力,你也可以变成大人物”,是成人赋予幼童,最大的谎言。
    喝了酒,又纵了欲,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我才在郑解元催命一样的敲门声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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