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淡淡一眼,说了,不用。
她趁机抽回手,迈出脚步,就要从他身旁走过。
眼看着她就要略过自己的肩,陈泽野神情骤变,茫然中眼色一片阴婺,这一瞬间,他的心里泛起丝异样的感觉。
他清凌凌的声音荡在林昭耳边,就这么恨这里,恨到一刻都待不下去?
林昭转过头,悠然道:还需要问吗。
陈泽野遂然愣住。
转眼看到林昭眼含愠色,雪白的肩颈微微作抖,他凑近她身旁,低语:你一定要这么抗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里受什么欺负了,不然你说说看理由,你到底是在怕什么,你是怕被人说闲话,还是说,你怕半夜有人敲你房门。
林昭浑身一震,她确实想起,那时陈泽野捂住她的嘴,压她在门框,她抬起头,意识到陈泽野正端详着自己,她正眼回视,眼底泛着森冷的光。
陈泽野淡淡一笑,这些天你就先暂时住下来,毕竟这么多年,陈家没有亏待过你,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
没有亏待?林昭思量几秒,续上话:陈家没有,那你呢?
陈泽野眼眶微缩。
陈叔对我这么多年照顾,我都很清楚。但同时,他也清楚这些年你我都发生过什么。
你那时敲我房门,对我捉弄嘲讽,他都看在眼里,他只不过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因为他觉得因为我始终是站在低处的,这只是他儿子偶尔才有的冲动,他觉得这都是些没大不了的事。而如今,他竟然还妄想我们能在一起。她摇头,多可笑啊,怎么可能呢,根本不可能。
林昭的说话声分明沁柔舒适,却又像带着一股气,她每说一个字,陈泽野就觉得自己太阳穴位的筋刺痛一阵,那种缥缈的感觉渐渐远去,他被直唤着清醒。
他两指揉着穴,你刚才说什么,你重新再说一次。
林昭不再理会。
他失声斥道:你把话说清楚。
林昭偏过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她表情松缓,慢步迈下楼梯,台阶上光滑的瓷砖映出她的倒影。
走到楼梯拐角,林昭看着房间门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打开了,她走进去,手刚放置在行李箱的拖拉杆上,就察觉到屋外有人进来。
他跟了过来。
林昭漠视,自顾自的拿起行李要走,陈泽野站在她身后,他从身后慢慢覆上,宽肩全然遮盖住她的背影。
他贴上来,凑近在她颈间轻嗅,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进来这。
说完,他的拇指抚摸她后颈上的突棘,很香,整间屋子都有这种香味。
林昭诧异地抬头,那只手的拇指摩挲在她的脖子后,像带着某种暗示。
陈泽野敛着眉,以前我总觉得还有很多时间,还可以一步一步来,可现在看来,似乎什么都晚了,什么都来不及。
林昭脚尖刚移开半分,他横在她面前,目光像穿透她。
他嘴唇动了动,艰难道:你不说清楚,也不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林昭: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陈泽野低笑,他掐住她的腰,那你看现在呢?
尽管紧张,她还是保持冷静,你喝醉了。
他说:相反,清醒得很。
林昭盯着瓷砖上的花纹,若有所思,她突然蹦出一个自己从未想过的念头,她在这个念头里反复挣扎。
下一秒,陈泽野的尾指扫过她眉目,鼻尖和脸颊。
被扔到柔软的床垫上时林昭紧闭上眼,她弓着背,身子触到垫子上又回弹。
衣衫细细碎碎的从身上剥离,陈泽野单手解去皮带。
他的手指抚入她的发丝,俯看她多时,他深抽了口气,眼中有焰光,带着炽热如同瓦解她全身,灼烤她整个人。
林昭将脸偎在一侧。
陈泽野用指板过她脑袋,吻上她作抖的唇,她小声的呜咽没几秒就被堵住。
时间一分一秒像被拉锯。
窗外有些微光,室内依旧宁静。
林昭侧躺在一侧,她睁开眼,眼眶凹陷,被单从肩膀处滑下,身上立马多了几丝凉意,发生了什么,她心中顿时清明。
一只手横在她腰间,牢牢环抱着她,抵着坚实的胸膛,她的整个后背都贴得滚烫。
拨开他的手,挣脱出他牢牢的桎梏,林昭艰难地撑起身,只穿着贴身的衣物,她迅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衬衫和牛仔裤。
她蹲在地上正要穿鞋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陈泽野的下巴抵在她发间摩挲,他低下头去亲她脸颊。
林昭避开了。
陈泽野一愣,手指慢悠悠的去勾起她的肩带,柔声问:怎么醒这么早。
她没说话,踩上拖鞋远离他,站起来套上牛仔裤。
陈泽野不依不饶,现在还早,饿了吗,想吃什么。
林昭又在他眼前一点一点扣上衬衫纽扣,走去开门。
陈泽野慌忙起身,他拉住她,问:去哪儿?
满头披散的发别在耳后,素面却不寡淡,林昭眉目一直未舒展,她声音异常冰冷,你是不是忘记你昨晚答应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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