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悦拾起筷子戳了下软软的面包,不是摆件,是真的。
嗯……他怎么了?
宗悦端着牛奶杯喝了一口,手机又响了。
君哥:下午有空收拾一下行礼。
悦你心安:去哪儿?[疑惑]
君哥:海岛。
悦你心安:你单位不忙吗?
君哥:放假了。
宗悦满腹狐疑地盯着手机上的三个字,感觉很诡异。
每年春节他都要忙到年三十,今年这么早就……放假了?
宗悦有点为难地皱了下眉,吃完早饭就给宗湛打了通电话,“三叔,我明天不能去帝京了。”
宗湛似乎在外面,听筒里的风声很大,“怎么?你也学会放你三叔的鸽子了?”
这话,多少有点呛人。
宗悦撇嘴说不敢,犹豫了几秒又补充道:“这不是家里临时有事嘛。”
宗湛呵了一声,“你确定不是黎君有事?”
宗悦:“……”
她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借口,但沉默既默认。
宗湛定了顶腮帮,“宗小悦,你他妈早晚把他惯成废物。”
不等宗悦回话,电话就被掐断了。
此时,身在帝京的宗湛,躬身钻进了吉普车里,一扭头,就看到席萝端着肩膀夹着女士烟吞云吐雾。
“谁让你在车里抽烟的?”
席萝涂着黑色指甲的手指夹着烟往窗外掸了掸宴会,“大首.长,您老什么时候说过车里不能抽烟?”
宗湛沉着脸,一字一顿,“把烟掐了。”
席萝置若罔闻,含着烟气往他脸上吹了一口,“您要是看不惯我抽烟,大可以让我滚?何必为难自己。”
“激将法?”宗湛伸手夺过那根细长的女士烟,降下车窗直接弹到了窗外,“契约精神我已经说腻了。”
“咚咚咚——”
驾驶室的车窗被人用力扣了三声,一名环卫大爷举起木质小夹子,“小伙子,这地段禁烟你知不知道,还敢随地扔烟头,下次再扔罚款五十。”
席萝在旁边笑得狡黠又玩味,宗湛则咬着牙说了声抱歉,连忙发动引擎离开了街边辅路。
车尾,环卫大爷瞅着五个一的车牌号,嘀嘀咕咕的感慨,“哟,还是京A的牌照,素质也就那样。”
席萝的车窗还没升起来,恰好听到了环卫大爷的嘲讽,她翘着二郎腿,支着脑门咂舌:“啧啧,我一直以为宗大首.长在帝京已经牛逼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原来不是啊。”
“席萝,你要是不说话,确实挺像个好女人。”
“是吗?”席萝甩了下波浪长发,“你对好女人的定义可真肤浅,是不是没见过话少的小姐?”
这个小姐,自然是包含两层含义了。
宗湛轻蔑地斜了她一眼,“哪个好女人整天把鸡鸭挂在嘴边?”
席萝默了几秒,侧身用肩膀顶着椅背,笑容愈发灿烂,“宗大首.长,我发现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给女人乱扣帽子?在你们眼里,不抽烟不喝酒,天天围着你们男人转,就叫好女人吗?”
“差不多。”宗湛回答的理所当然。
席萝顿时嗤笑出声,“那你们男人可真不要脸,一句话就体现出你们的自大和自以为是,哪来的自信啊?”
宗湛一个急刹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冷冷地睨着席萝,“你这么刁蛮刻薄,那些小奶狗受得了你?”
“甭管受不受得了,至少他们听话又懂事,不会轻易跟我讨论什么好女人坏女人这种让人无限反胃的话题。”
宗湛喉结一滚,语气轻慢了几分,“你可真要脸。”
席萝再次从兜里摸出烟盒,无视宗湛的警告,自顾自地点燃吸了一口,“男人看不惯女人,就强行认为对方是个坏的,不管做什么,在你们眼里都是坏的。
我说你肤浅,你还不承认。这么说吧,你侄女宗悦在很多人算好女人吧,那你觉得她下场好吗?嫁了个耿直刻板的老男人,整天围着对方转,你们就喜欢这样的?”
宗湛回以沉默,主要是没想好反驳的对策。
席萝也不需要他开口,抽着烟戏谑,“黎俏抽烟喝酒打架,样样都碰。你说她不是个好女人试试?宗大首.长,趁早醒醒吧,依附男人的女人未必是好,自力更生的也未必是嫁不出去。”
话落,席萝觉得不解气,又抽着烟往他脸上吹了一口,“记住了吗?你下次再跟我扯什么好女人坏女人,我不介意录音给黎俏听,顺便让她家那位大主教也见识见识。”
宗湛危险地眯起眸,薄唇笑意微凉,“你也好意思和宗悦比?”
“确实比不了。”席萝靠着椅背,晃了下脚尖,“就她那种为男人默默付出的性格,我自愧不如呢。如果她是你们眼中好女人的标杆,那我弃权。”
席萝对宗悦无感,确切的说,是看不上她那种过于柔软的性子。
她喜欢一切有挑战性和刺激性的人和事。
比如黎俏,比如白炎。
燃烧自己照亮别人这种蠢事,席萝做不出来。
所以她宁愿乖张狡猾,至少可以潇洒自在。
这个世界对女人太不友好,把她们圈在条条框框的道德规范里,甚至没人问一句这样对吗?
就像宗悦,身体有毛病都不敢直说,生怕招人话柄和嫌弃。
她席萝疯了才会选择当个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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