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你就有出息。”贺敖讪笑着搓了搓手,“哥,我能……”
话未落,贺琛便嫌弃地挥手,“去站好,让你动了?”
“哦……”闻此,贺敖只能不情不愿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再次回到墙角面壁。
他也想不到,他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体罚他,反正挺没人性的。
……
夜幕浓稠,贺琛心烦意乱,开车出门,并急速汇入了车流。
半降的车窗灌入呼啸的夜风,吹乱了男人额前的碎发。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了一处中高档小区的楼外。
贺琛下车,倚着前机盖点了根烟。
他再次掏出手机试图拨打尹沫的电话,但听筒里的提示音依然是无法接通。
贺琛舔着嘴角,仰头望着某扇没有开灯的窗户,三秒后,他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不就是个女人,他最不缺的东西。
贺琛抽完最后一口烟,转身就准备上车离开。
“贺、贺先生?”
贺琛略略抬眸,左侧的路灯下,尹母穿着保洁服有些局促地顿住了脚步。
“伯母。”贺琛还算礼貌地颔首唤了一声。
尹母犹豫着上前两步,手里还拎着打扫卫生的工具桶,“您是来找沫沫的吗?”
贺琛摩挲着指尖,扬唇否认,“不是。”
尹母双手攥紧工具桶,有些不知所措地弯了弯腰,“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柴尔曼家族失势后,尹家夫妇无处可去,只能留在南洋安度余生。
夫妻俩也没什么能力,公爵府被查封,连同他们名下的财产全部被充公。
尹母当了一辈子佣人,如今脚伤痊愈后就找了个保洁的工作来填补家用。
贺琛睨着她远去的背影,视线落在那只工具桶上,莫名有些烦躁。
尹家很缺钱?
……
次日,公馆。
清早八点黎俏就懒洋洋地晃进了客厅,她下意识寻找商郁的身影,但问过落雨才知道,他一夜未归。
黎俏支着下巴,看起来很没精神。
她想,他一定很忙。
毕竟从昨晚到现在,除了落雨其他三助手都不见踪影。
黎俏强行打起精神,吃过早饭就百无聊赖地往地下实验室走去。
临近晌午,许久未见的席萝不请自来。
落雨带着她来到实验室,还没进门就透过玻璃窗看到黎俏捧着一盘蛋糕在大快朵颐。
桌上原本用来做实验的器皿,还放着一只刚解剖不久的蓝色小章鱼。
席萝咽了咽嗓子,推门走进去,一阵快节奏的音乐环绕在偌大的实验室中。
她确定是个孕妇?
席萝随手将包包放在桌角,勾着椅子坐下,促狭地看着黎俏,“我以为孕妇都喜欢听轻音乐?”
黎俏含着小叉子看她一眼,随即就打量着她的手腕,“伤怎么样?”
“小伤,早好了。”席萝举起手腕在她面前活动了一下,眉眼笑意如初,“不怪我没照顾好伯父伯母?”
黎俏低头吃蛋糕,嗓音含糊地道:“废话真多。”
席萝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又忍不住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把,“你竟然同意你家衍爷卸任大主教?”
“卸任?”黎俏抬起眼皮,“什么时候?”
席萝扬了下眉梢,“你不知道?听说他前天就已经提交了卸任书。”
黎俏顿觉口中的蛋糕索然无味,她放下餐盘,表情淡了许多,“哦。”
现在知道了。
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要卸任。
许是看出了黎俏的狐疑,席萝靠着椅背,要笑不笑地揶揄,“你这几个月除了养胎,是不是没关注国际形势?
英帝柴尔曼的罪证公布之后,大批量民众请愿要求大主教出面整治贵族风气。你家衍爷已经被民众给予了厚望,全部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呢。”
黎俏直视着席萝,半晌才挑眉浅笑,“他不会回去的。”
所以,卸任是最好的办法。
英帝大主教的身份对他而言顶多是锦上添花,没什么实际的作用。
商郁已经被曝光在英帝的公众视野,若他一直不回去,难保不会被冠上不作为的帽子。
卸任,也好。
他身上的重担已经很多,何必再自寻烦恼。
席萝在公馆呆了半个多小时便准备打道回府,出门前,她拢了腮边的发丝,言笑晏晏地说道:“对了,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帝京出差,基金公司那边的事,我已经安排了职业经理人,你没问题吧。”
“没有。”黎俏倚着玄关的矮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去帝京做什么?”
席萝挎着手包,眼神透着几分狡黠,“开拓业务。”
黎俏不信,但她选择静观其变。
……
时间转眼来到了傍晚,商郁还没回来。
黎俏等的心焦,低头摸着肚子,自言自语似的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你爸?”
肚子没什么反应,黎俏凝眉撇了下嘴角,“你怎么不动?”
然后,肚皮依然没什么动静。
黎俏悻悻地偏头看向窗外,感觉这孩子的反应有点迟钝。
人生艰难的小幼崽:“……”
不到七点,黎俏叫来落雨,让她开车送自己去衍皇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