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纵海斜他一眼,“让你守你就好好守,不该说的也不要乱说。”
“知道了。”商陆撇撇嘴,“那我守她到什么时候?时间太久我怕瞒不住。”
商纵海高深地眯起眸,“瞒不住就想办法。”
“哦……”
……
同一时间,柴尔曼庄园。
萧夫人双目赤红,面色疲惫地望着餐桌对面的空位,“还联系不上他?”
萧叶岩拿着刀叉切牛排,低垂着眼睑盖住了眸底的笑意,“尹管家联系了尹沫,据说大哥在参加一场化装舞会,没那么快结束。”
坐在上首的萧弘道捏了捏眉心,低声安抚,“你先吃饭,不用这么着急,他们就算扣下柠柠,也不至于真把她怎么样。”
萧夫人呼吸一窒,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失望看着萧弘道,“柠柠也是你的女儿,她现在生死未卜,你还吃得下饭?”
“别说的那么难听,还没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地步,你自乱阵脚除了让他们抓住把柄,没有一点用处。”
萧弘道慢悠悠地劝诫了一句,仿佛事不关己,又或是洞若观火。
萧夫人素来知道萧弘道冷血,对人对事,冷血的没有原则。
一如他当年为了逼迫萧叶辉回英帝,不惜买通国际上臭名昭着的佣兵杀手团,在边境故意制造混乱。
哪怕亲儿子因此断了条手臂,他依然无动于衷,强行召回。
萧夫人的心突然乱了,她恍惚地站起来,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
萧弘道望着她的背影,凉薄地收回视线,“给你大哥再打个电话,他自己闹出来的乱子,让他自己收拾。”
萧叶岩惆怅地应声,“大哥这次……确实太过了。”
萧弘道深意十足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微侧,不置可否。
偏厅画室,光线昏暗。
萧夫人坐在画板前,眼神很凌乱。
她攥着拳头,回忆着萧弘道方才的表现,心里愈发忐忑难安。
萧叶柠是他的老来女,平时宠爱至极,怎么出了事他却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理智。
萧夫人不相信黎俏,更无法相信商纵海,尤其是……商少衍。
她思绪很乱,几种声音在拉扯着她的神经,让她不胜其烦。
到最后,只剩下黎俏那段字字珠玑的话。
——你偏听偏信的毛病,真的很严重。
——他究竟有什么理由伤害你的孩子。
——你到底听了谁的蛊惑,一门心思的恨他到现在?
谁的蛊惑?
……
隔天,一大早,黎俏接到了萧叶辉的电话。
她还没睡醒,看到来电显示,接听时又闭上了眼,“说。”
“小七,你还真是让我意外。”萧叶辉温润的嗓音如今听起来格外的讽刺。
黎俏蹬了下被子,语气很不友好,“你大早上扰人清梦就是为了说废话?”
“当然不是。”萧叶辉似乎笑了一下,“你放了柠柠,云厉的毒我帮你解。”
黎俏掀开眼帘,懒洋洋地讽刺道:“你解?你拿什么解?”
萧叶辉静默了两秒,“合成大麻素并不致命,戒断治疗就可以。至于其他几种毒素,让柠柠回家,药方我给你。”
黎俏抿了下嘴角,舒展眉心,口吻极其淡漠的说道:“萧公爵,交易不是这么做的。既然你能解蓝环章鱼的毒素,那不如……先拿你妹妹试药,更有可信度。”
“什么蓝环章鱼?”萧叶辉的声音陡然一沉。
黎俏听出他语调的变化,但也懒得深究,微微勾唇,“我等着你的解药。”
结束了通话,黎俏丢开手机,翻个身想再睡一会。
蓦地,腰身一紧,男人的长臂把她勾进了怀里,半梦半醒的嗓音透着独特的沙哑,“萧叶辉?”
“嗯。”黎俏后背贴着商郁的胸膛,枕着他的臂弯埋脸蹭了蹭,“吵醒你了?”
男人呼吸炽热,亲着她的耳朵,“他说了什么?”
“让我还他妹妹,他给云厉解毒。”黎俏睡意渐渐消散,默了几秒,又说:“蓝环章鱼可能不是他的杰作。”
商郁眉心微蹙,惩罚似的在她耳垂上轻咬,“不是说信不过他?”
黎俏感受着男人近在咫尺的性感嗓音,偏头躲了躲,笑着打趣,“就算不是他下的毒,也不证明他无辜。柴尔曼是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谁不重要。”
从萧叶辉利用云厉开始,他们已经势不两立了。
……
另一边,睡在隔壁洋房的夏思妤是被吵醒的。
她和云厉都住在二楼的客房,朦胧间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条件反射般睁开了眼睛。
夏思妤掀开被子跳下床,拖鞋都没穿,循声来到云厉的房门口,顾不得任何礼仪,推门就冲了进去。
浴室,云厉一手扶着洗手台,一手捂着胸口不断的咳嗽,从他鼻子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台面。
夏思妤心神俱焚地跑过去扶住他,拿过毛巾打湿,堵在了他的口鼻处,轻拍他的脊背企图缓解他的痛苦。
云厉被夏思妤吓了一跳,怔了两秒,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鼻血,“醒这么早?”
夏思妤心有余悸地看着台面上的血迹,焦急地反问,“怎么又严重了?不是说吃了商陆配的药,能缓解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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