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还要顾及肚子里的娃。
她哇的一声干打雷不下雨起来,周信阳快走两步,把饭盆放在床上,担忧地扶着她的小脸,“怎么了?不舒服?”
于冬月没真哭,叹口气,把一大碗金灿灿的鸡蛋羹倒进饭盆里,小碗里还有几块泡菜叶子,她讨厌吃菜梆,周信阳都会给她切好。
不知道当妈了这件事要多久才能适应,她发泄似地大声吧唧起来。
“唔……”
真好吃!
周信阳眼含笑意把她嘴角那粒白米饭粒捏起,自然地送入自己口中。
第27章 菜站
一大盆米饭拌鸡蛋羹剩了两口, 于冬月实在吃不下就递给周信阳,让他吃。
周信阳刚冲了一杯麦乳精端来给她,瞅见盆子里竟然还剩了饭, 脸色骤然变得忧虑起来。
“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吃得这么少?还想吃别的吗?我去给你做点其他的?”
于冬月喝了一口麦乳精,太撑了, 麦乳精不解渴还带着奶香味, 她捂着嘴差点把最后一口鸡蛋羹吐出来。
她中午饭还没消化完,现在天都没黑又吃了一大盆, 剩了两口而已……
“我没有不舒服,就是吃太多了, 麦乳精我也不想喝,我想喝点凉水,解渴一点的。”
她的话并没有让周信阳放下心来,依然蹙着眉把麦乳精放到桌子上, “别喝凉水了, 对身体不好,我去后院摘个西红柿给你吃好不好?”
于冬月勉为其难点点头。
一盆4个她拳头那么大的西红柿, 拿在手上还是温热的,看来是用热水洗过。
秋日风大, 从窗户缝隙钻进屋子,簌簌地响。
于冬月眉心紧着坐在床上, 一只手拿着西红柿时不时嘬一口汤汁,一只手握着一支笔在张瑶给她的小本子上写下未来一年的计划。
周信阳坐在床边吃于冬月剩的饭和麦乳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专心认真的于冬月,白皙饱满的额上有碎发被钻进来的风吹动,他把剩下的饭快速扒拉进嘴里,边咀嚼边端着盆去灶屋。
本想着11月中旬再糊窗户缝, 但是今年的风尤其的大,幸好他去年买的窗户纸还剩了些。
前几年,他家只剩他一个人,他只需要把西屋的一扇窗户糊上就够了,别的屋子他都很少去,只是偶尔打扫一下,熏熏艾草驱蚊虫。
今年可不能再那样凑合了,家里剩下的窗户纸也不够糊所有屋子的窗户,今天只能先把两人睡的西屋糊上。
他把窗户纸找出来,拿到灶屋,先倒了些便宜面粉在锅里,烧火,加少量水不停搅拌,浆糊成形便可以盛出来了。
他迅速把窗户纸裁成适当宽度,一手端着装了浆糊的小缸,一首捻着裁好的窗户纸回了西屋。
床和窗户还有一段距离,周信阳提着椅子放在窗户边,用刷子在纸上涂抹均匀,最快速度贴到还在不断冒风的窗户缝上。
他动作迅速利落,于冬月歪着脑袋靠在床头凝视着他靠吃她剩饭而日渐壮阔的宽肩。
她忽地开口,“怎么不叫我帮你?”
周信阳一心想快点把事情做好,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大手从上到下把那条窗户纸按在窗户缝上,“我自己可以,你歇着吧。”
于冬月莫名地心里生出一股烦闷。
结婚一个多月,他们两个纯粹沟通交流的时间很少,每晚睡觉时是最亲密的时候,白天就是“饿了吗?想吃啥?”这类问题,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于冬月也懒得说话。
两人平时都各忙各的,一个人能完成的哪怕是多费些力气,也不会开口让对方来帮忙。
也不知为何现在才发觉,之前就特像搭伙过日子的。
她想发脾气,可是人家周信阳又没招惹到她,想到这就更气了,她把小本子啪地一声合上拍在床头,垮着脸像谁欠她钱一样。
周信阳余光瞄到她瘪着嘴,他这边上面的窗户缝都糊上了,正好下来把下面的封好。
一面心里猜测着于冬月生气的原因,一面要从椅子上下来,脚下一慌乱,踩偏了,椅子向后倒去。
于冬月一直盯着他,所以在椅子向后倾斜的同时,她跪在床上大跨了一步,把周信阳接到怀里。
“哐啷——”
还好今天用的是缸子,要是碗这时已经碎了。
于冬月公主抱着周信阳的姿势,由跪着转为站在床上,也没把他放下。而是抱着他从床上走到她放鞋子的那边,每走一步木板床都发出咯吱的声音。
于冬月抱着他蹬上自己的鞋子,才把他放到地上。
不过自始至终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既然是最亲近的人,就要接收她没有由来的坏脾气。
她不打算跟他说话。
周信阳手上沾了些浆糊,否则一定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想着先去把最后一道窗户缝糊上再来哄她。
这一走,于冬月更气了,她不跟他说话,他竟然也不和她说?
她原地转了个圈,外面有点凉她不想出去,就这样生闷气她心里不舒坦,于是,她阔步向周信阳走去,五根手指戳进了浆糊里。
莫名其妙!
于冬月在缸子里攥拳头,一只手除了手背都被浆糊糊住。
周信阳极为不解地睨着她,最后一道窗户缝糊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轻轻□□,用自己的手把她手上的浆糊抹干净,边抹边不紧不慢地说道:“明天我再去买些窗户纸,我们一起把东屋的窗户也糊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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