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是清楚的,贺方圆不是勾三搭四,可他心中的怒火完全战胜了脑中最后那一丝理智,偏要把贺方圆往不堪了去想,这样才符合他们俩人现下的状态,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
让他异常暴躁的是江晟。他一眼就认出了他,所以他们当时一定是背着他交换了手机号码,要不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一定是他们俩个事先就窜通好的,怪不得他的圆圆一丝反抗没有,说来就来了呢………
龙宽在追出去的这一路上无休止的脑补,他现在的想法与贺方圆不谋而合,就八个字———死磕到底,至死方休。
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喂,你跑什么啊?等等……我说……你不觉得我们比较有缘吗?”江晟还在纠缠,说说话干脆小跑着奔上前去,一把就拉住了摇摇欲坠的贺方圆。
贺方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难受的要命,头晕,恶心,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症状,疼是扰人神智的疼痛,晕是天旋地转的迷煳,恶心像孕妇孕吐。
江晟一拉,贺方圆直接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就往雪地里摔去,然后被江晟拦腰一把抓住,在之后被龙宽纳入眼底,一切巧合的就像是在编排一场话剧。
还不等贺方圆挣扎着从江晟的身前爬起站稳脚,急冲冲向他们奔过来的龙宽抬腿就是一脚,一脚就把贺方圆踹得像只蛤蟆似地直接趴雪地里起不来了,胃里酸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器官快要疼得爆炸。
龙宽本意是想踹江晟的,可碍于这里是幼儿园,把事情闹大会很难堪,怕吓到幼儿园里的孩子们,所以脚在快要接近江晟的时候突然改变路线,直奔贺方圆的胃狠狠地踹了下去。
打人的是他,害怕的也是他,十六年了,无论贺方圆怎样张扬跋扈或是践踏他的尊严,他从来没舍得碰过贺方圆一根手指,然而他现在发现,什么事情有了第一次之后,很快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然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
他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家暴犯……
这是他第三次对贺方圆施暴。
一夜的折辱,一个耳光,今天是一脚,以后呢?
已万劫不复。
江晟被撞得往旁边倒退了小半步,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便对上了龙宽那张原本就不怒自威的脸孔,他认出了龙宽,看看贺方圆在看看龙宽,最后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看来故事的剧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自己还是太嫩,他低估了这俩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本质原因,或许,他们不是什么第三者打击报复之类的,而原本就是一对儿。
江晟看着龙宽粗鲁地扯起趴在地上半天没动的贺方圆,一路“搀扶”着把人给拉了出去。
龙宽打开车门,把摇摇欲坠的贺方圆塞了进去,他看出贺方圆脸色苍白,一副难忍的痛苦表情,可他没有心软,还是强行把人给锁在了车子里,然后返回去继续陪伴加加跟贝贝。
所以,俩个小时以后毕业典礼结束,龙宽领着加加跟贝贝告别了幼儿园老师回到车子里时,看到的是早已昏死过去的贺方圆惨白着一张脸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倒在座位上不省人事的样子。
“ohmygod!(我的天啊!)”加加发出了惊唿,俩个眼睛瞪得大大的,“daddy,ishedead?(爸爸,他死了吗?)”
贝贝有点早熟的趋势,要么就是他的性情过于沉闷了,与同年龄的孩子比起来,实在是寡言。
幼儿园的老师甚至猜测她们园里的Lucas是不是患有儿童孤独症或者自闭症?总是不那么太合群,如果不是Ada是他龙凤胎姐姐的话,贝贝也是不屑与之为伍的。
“笨蛋,他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即将六岁的贝贝已经是一个小大人儿了,越来越不爱跟加加打联联,实在讨厌总喜欢哭咧咧的女生。
“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提醒,哼!”
“……………………”
作者闲话: 求虐求虐,求虐啊(?A?))?
第116章 童言无忌(‵▽′)/
加加现在是家里的女王,基本上一切的事物都由她来指派,战峰与他打趣说“你闺女以后必定是块做领导的料子,打小儿就这么会使唤人”。
对此,龙宽总是笑而不语。然后有一天,他才得知了一个真相,当年贺名誉六十大寿的晚宴上,是付鑫说漏了嘴,捅出加加贝贝是他儿女的话。
龙宽细细品味了一宿,他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导火索,但就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原来的真相也好,假象也罢,都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解释意义了。
加加与贝贝拌了几句嘴,然后指挥龙宽开车去医院,连先去哪个部门在去哪儿个部门都给龙宽规划好了,瞧她,俨然就把这件事情当成了过家家,而她想做白衣天使。
龙宽最后把车开回了家,家庭医生早就等在了家中客厅,见龙宽匆匆抱着人进来,赶紧跟着上了楼上的主卧,对此,加加特别的不开心,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抱着膀子摔摔打打,嗔爸爸没有听她的安排去给妈咪看病,所以很不高兴。
贝贝懒得搭理他这个胡搅蛮缠的姐姐,一个人抱着他的组装积木玩得快乐,萨拉又楼上楼下的忙着配合医师,所以得不到共鸣的加加只得去招惹弟弟,痛痛快快地干了一架,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嚎啕大哭,撒娇打滚要抱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