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立马解释:“这都只是常识。”
“神他妈常识。”崔哥真心担心,看着宁越说:“devil你老实交代,你没沾过吧?”
崔哥问出口才惊觉自己当初查到过宁越在国外蹲过看守所。
虽然是因为打人,但现在一想脚底都发凉。
宁越一脑袋黑线,觉得自己就不该说话。
“没有。”他简洁否认。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易柏洵解释的,抿了抿唇开口说:“我在国外上的那个高中外面就有一条街,我当时经常在那边的网吧上网,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易柏洵当然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
以他了解的宁越来说。
一个十四五的华人小孩儿,挺有钱,性格又刺儿。
他那个时候估计已经准备签战队了,所以上不上学的又有什么关系?在国内是什么样子,到了外面大概只是变本加厉。会逃课,混在一群打了各种唇钉鼻环的街头小子中间也不违和,他是老师眼中难以管教的学生,是说退学就要退学的小混蛋。
就是这样一个宁越,今天干干净净站在这儿。
他那一排至今留下的耳洞是过往印记的证明,但是如今上面只是简简单单戴着一枚蓝黑色耳钻。
他从没让自己沉溺在黑洞里。
和今天的devil始终如一。
易柏洵看他,见他认真跟自己解释的样子,不知怎么心就有点发软。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声说:“去吗?也就三五个人,你不用管其他的,就当比完赛出去放松放松。”
边上崔哥还在说:“又不是跟着大人去吃席,一群老男人聚会有什么好去的?”
宁越当然不可能拒绝,立马点头:“去。”
崔哥:“……你就当我的话是放屁吧。”
易柏洵:“好,我已经让司机把我车开来了,出去等吧。”
一群人站在场馆外面等车过来。
宁越的情绪基本都在脸上。
一会儿问:“我需要带礼物吗?”
易柏洵看他一眼:“不用。”
一会儿:“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易柏洵:“什么也不用准备。”
宁越:“这样是不是不好?”
易柏洵无奈笑:“他们跟我一样大,这不是见家长宝贝儿。”
……
直到宁越坐上易柏洵的副驾驶扬长而去。
身后才渐渐讨论开了。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直接叫devil宝贝儿了,都不带避讳的。他妈到底是想干嘛?吃饭就吃饭,带宁越我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队长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叫,没什么吧。”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吗?我他妈以我二十五年的处男之身发誓,易老狗以前故意的语气和现在绝逼不一样。”
“我也有点感觉,但是宁越本来和易家就有关系,联赛都结束了,或许是看宁越这段时间训练辛苦,队长带他一起见见朋友也没什么吧?”
“都公开出柜了,喜欢宁越不比喜欢外面的野男人好?”
“你们这样讨论队友八卦真的没问题?都别忘了,devil还是未成年。虽然他连街边夜女郎都知道,但他确实还没有十八。”
“……操!我现在开车去追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易柏洵不是人。”
“太尼玛不是人了!”
“狗逼。”
“牲口。”
被队友集体唾骂的人此刻开车半小时到达北城边一家古韵十足的餐厅。
在高楼林立的都市中间甚至有点大隐隐于市的感觉,门口在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巷子里,里面却显得非常古朴大气。
宁越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走进去忍不住打量周围。
就见门口的服务生接过易柏洵手上的外套,弯腰说:“易先生这边请,您的朋友们都已经在包厢等您。”
宁越被这态度惊了惊,没忍住问:“你常客啊?”
“不是。”易柏洵带着他往里走,“家里的店,爷爷那辈承袭下来的。”
宁越:“……”
宁越知道易家家世很好,但其实不知道是具体做什么的,他只知道易柏洵的母亲和年画娇是闺中密友,相识于微时。
年家的确繁茂,但是年画娇自己早就和家里断了关系,宁越更不可能和年家有往来。
他是打小由年画娇自己放纵起来的。
在儿子身上砸钱她倒是不心疼,她大小姐出身,看不得那些抠抠搜搜的小毛病。
宁越跟着易柏洵经过长廊屏风,到了一间包厢门口。
还没进门就能听见里面大声说话的声音。
易柏洵在门外站住脚,正跟宁越说:“他们可能比较……”
话刚到这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宁越就见着一胖墩子一样的男人出现在眼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高声道:“哎哟卧槽!你丫还知道来啊。”说着就转头冲着后面吼:“都别他妈逼逼了,今日正主来了!都愣着干嘛,上啊!”
宁越稀里糊涂就被一群野男人包围了,是野人的野。
他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耳边都是国骂和笑闹,眼前跟脸宽度一样的啤酒大杯递了上来,推搡间就能洒出大半。
在这种餐厅还能闹成这个鬼样子,宁越心说还不如去路边烧烤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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