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一下,宿主,那个赵玄彥可是你义兄,你一点儿都不介意?”
洛青衣闭上眼哼了声,介意什么,朋友妻不可欺?这不是还没结婚,再说如果当做没事一样背地里交往,岂不是更小人。
他根本控制不住对柳寂寂的情感,经过这一夜,多少有点认命。
“那个……有关悲情男配的事?”
“开玩笑,悲情男配是原主的设定,我还能那么惨!”
“你咋突然这么自信心爆棚?”
洛青衣翻个身,看皎洁月光落在红绡帐上,微微失神,自信?也许吧,毕竟对方没有躲,但也没回应,可能是害怕所以才顺从,这样也好,干脆拒绝提亲,就可以继续专心走事业。
但……她为什么要哭呢?
系统:你有完没完。
这一夜睡得不安稳,天刚蒙蒙亮又听见仆人小声地喊:“公子……”
洛青衣的起床气很重,最讨厌别人打扰自己休息,一伸手拽住跪在底下的小厮,气势汹汹地睁开眼,单是异瞳已经把对方吓个半死。
“公子,公子息怒,”仔细看原来还是上次,由于怠慢赵玄彥被掌嘴的仆人,这回再不敢犯同样错误,哆哆嗦嗦地:“赵医官……等在外面,说有要事求见。”
洛青衣松开手,又闭眼躺回去,半晌说了句:“让他等。”
“那个……赵医官说是人命关天!”由于怕这位祖宗再突然伸出手,稍微跪得远了点。
人命?对洛青衣来说毫无震慑力,他上辈子和这辈子哪日不是做着人命关天的事。
仆人看还没动静,又壮着胆子说了句:“公子,好像说是什么,阿……王子死啦。”
死了,阿珂润!猛地睁开眼,他下的药百分百对症,再严重的疟疾也是小菜一碟,怎么可能会死,而且才几天的光景。
洛青衣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冲着吓得两腿发软的小厮道:“吵到我休息,该如何?”
仆人:……终归还是躲不过。
叫也不行,不叫也不行,真是个磨人的妖精哟!不过还是自己掌嘴,算开恩了。
赵玄彥在堂屋等得团团转,见到他就叹气,“贤弟,事情可闹大了。”说着拉起男子,坐马车来到安济坊。
还没走近阿珂润休养的院子,远远便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声震天,一听就是大阵仗,这次来京都的所有银族武士估计全在。
四五十个彪形大汉跪在院中,屋里已经全部站满,赫哲钦两眼通红,愤怒地握紧拳头,狠狠地:“大穆朝的皇帝从来就没把我们银族当回事,派这帮没本事的大夫害死王子,还有七八个武士不知生死,肯定也是大穆朝人捣得鬼,好心求和却被屠杀,狡诈的中原人全都该死!”
“该死,该死!”众人群情激奋,高喊着:“杀掉这帮人,为我王子报仇,血洗安济坊……”响声震天。
银族人向来凶狠暴虐,赵玄彥不觉退后两步,拉紧洛青衣,“贤弟,还是等官兵来了再进去。”
洛青衣笑一笑,神态自若地:“兄长,我这个人不是很有耐心。”
他径直走到院中,银族人杀气腾腾地望过来,不少武士已经忍不住拔出刀,寒光凌冽,满院被仇恨溢满,一点儿火星就能点燃。
“宿主,你要是被剁成肉泥,系统也没办法。”
洛青衣:这些人情绪太激动,不利于血压。
男子依旧满脸笑嘻嘻,仿佛来赴宴般逍遥,更惹得对面人发疯,四五个武士喊叫着冲过来。
他也不硬接招,稍微侧身,几下便躲过去,身形飘逸潇洒,翩若惊鸿。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些人都是银族的顶级武士,整个院落顿时安静下来。
洛青衣用银族话喊道:“若是不让我进去瞧,只怕你家王子不只是没命,就连全尸也落不下。”
赫哲钦记得洛青衣的声音,心想这人真是好胆量,把人治死了还敢来!难为自己和个傻子一样,听他的话这几天只吃素食,每次喂药前还焚香沐浴,把一辈子的澡都要洗完。
气得两眼冒火!
赫哲钦站起身,吩咐让把男子带进来。
贴身侍从:“呃……他已经进来了。”
洛青衣的身手本就让人目瞪口呆,又用银族语喊那一声,更显得不简单。
让王子死无全尸!谁能担待起,刷地自动让出条路。
赫哲钦:我可真多余。
随即看对方大摇大摆地来到床边,二话不说,先掏出银针扎向阿珂润的手臂,他一把拦住,怒吼道:“你还要做什么?”
洛青衣抬起眼皮,眼尾流出一丝凶光,不耐烦地压低声音:“不验一验,怎么知道发生什么?”
满屋都是银族武士,只有他们两个懂中原话,赫哲钦愣了愣,他没想过这里会有门道,还以为只是大夫没本事。
“你是说……”
“我医治的人,怎么会死。”
他是真生气,冷酷阴鸷的光汹涌在眼底,银针刺入,鲜红的血涌出,让赫哲钦禁不住打个寒颤。
“今早的事?”
“对……”咽一下口水,“早上给王子倒水时发现。”
“让这个屋子的人都退出去。”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
洛青衣很少严肃,一旦正经起来压迫感十足,方圆几里的事物瞬间凝固,只要他吭一声,就能被捻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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