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盛北樾一开始并不同意,觉得此行为破坏比试的公平公正,是自己一直说服他,他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路瑶说的真切,哭得更真切。五长老疼惜女儿,便决定暂且不追究此事,但出于对文山的补偿,便将最后的比武难度又提高了一级,不过仍在文山能掌控的范围内。
可提高的这一级对盛北樾来说,想要赢他可就难如上青天了。
盛北樾的医理知识出众,可武学却是平平如奇,即使难度不提高他也不一定能赢文山,现在难度提高了,怕是他更加赢不了了。
并且由于套话一事败露,这一轮路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帮助自己作弊了,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出于对高处的极度渴望,于是他恶向胆边生,连夜制作出了无色无味的噬心散。
虽然取了这么个名字,但其实它的效用并不是伤害文山的身体,只是让他在比赛时,一旦使用过高的灵力便会出现幻觉,从而影响他比赛的状态。
趁文山不在时,他将噬心散下进了他的茶壶里。
后来的结果不出所料,文山在比武前期一切如常,但是到中期时,他一驱动体内更多的灵力眼前便出现幻觉,但是他本人并不知道那是幻觉,在外人看来只当他发了疯,提着剑对空气狂砍。
这场比武,文山没有任何意外的败了下来。
五长老依旧觉得此事异常蹊跷,在赛后便为文山检查了身体,可没想到他的一切机能都是正常的,没有一丝一毫中毒的迹象。
难不成真是他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
五长老不知道,可文山知道。
自己根本没有走火入魔,绝对是有人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盛北樾,可他没有证据,便只好怀揣着不甘心,先认下了这个结果。
直到盛北樾即将接替长老之位的前一晚……
路瑶找上了门,问他是否准备明日当着大家的面,向自己的父亲提出迎娶自己。
盛北樾犹豫了一下,笑着答她:“接替长老之位后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比你我想象中的要忙碌许多,待这些事务处理完,我一定向师父说明对你的心意,请求他将你嫁给我,好吗?”
可没想到路瑶却不吃他这一套了,质问他道:“之前你说,坐上了长老之位便在当天迎娶我,你如今已经要成为长老了,却又说等处理完交接事宜再娶我。盛北樾,其实你根本没有打算要娶我吧?等你处理完这些事务,你又会找其他的理由来搪塞我对吗?”
“怎么会呢?先前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接替事宜会这般繁冗复杂,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一定去向师父求娶你,我发誓。”说完,他便当真举起手来做发誓状。
可她闻言却只是冷笑一声,“盛北樾,你的誓言值几个钱啊,先前你答应的事情你做到了吗?你是真不怕说谎说多了天打雷劈啊?”
盛北樾的脸色逐渐变得不耐烦,他放下手,道:“路瑶,我已经再三向你保证了,你是不相信我吗?若是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看…我们也并不合适。”
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路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末了,突然笑了出来,“你果然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明明是你数次失信于我,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是吗?呵,盛北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文山师兄之所以会输给你,是因为你在他茶水里下了毒!”
他蓦地看向她,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凌厉,“你是如何知道的?”
“呵,我如何知道的?盛北樾,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这件事情又何惧人知道?怎么,你怕我告诉别人呀?”
路瑶扬唇笑着,丝毫不惧对面越来越覆有寒意的目光。
盛北樾冷眼看着她,声音越发低沉:“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如何知道的?”
“当然是亲眼看见的。”她极其不屑地嗤笑了声,“昨日我去找你,你不在,有人说看见你往文山师兄的房里去了,我怕你们打起来便也找了过去。没想到啊没想到,本以为你利用我的感情去套出考试题目就已经够卑鄙了,没想到你还能做出更卑鄙下流之事。你说,若是我将此事告知父亲,再禀明宗主,届时你将会如何?”
他将会被逐出师门,并且全仙盟都会知道他的事迹,没有一个门派愿意收留他。
盛北樾不动声色地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路瑶,你到底想如何?”
她收敛起笑容,一步步走近,仰首直视着他的双眸,道:“我要你娶我,我要你做到曾经承诺过我的,在明日接替长老之位时,向父亲求娶我。盛北樾,昨日之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亲,我的心意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们还是可以像之前那样,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看见过,永远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他垂眸静静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他扬起一抹极温柔的笑来,柔声回道:“好,我娶你。今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路瑶开心地抱住他,盛北樾也抬手回抱,可望向前方的眼神却散发着格外冰凉的寒光。
就在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屋顶上一片漆黑之下,文山听见了他们所谈论的一切。
翌日,正是盛北樾接替长老之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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