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而且她只是你发了善心好心收养的孤女。这次这笔生意至关重要,我好不容易打通关节找上齐家,齐老头倒是对我客客气气,可就是不松口,反而有意无意提起我们女儿,这是看上浣溪的意思了。”
方如放下杂志,冷笑着,“想得美!就他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难怪之前死皮赖脸缠着浣溪,现在还求到他老子头上了!”
秦光耀喝口茶,“我也是这么想。他们齐家虽然家大业大,可跟苏家这样的世家比却还差着一截,以浣溪的人品和相貌,将来嫁入苏家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可惜了和齐家的那笔生意,如果齐老头松了口,我们可是大有赚头!”
方如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你叫无心去苏家有什么用?人家齐公子能看上无心那丫头?”
秦光耀吹了吹杯里的茶叶,半晌才说话,“无心虽然比不上浣溪,却还是有几分样子,何况她和浣溪还有两分相像。到时只要她稍微主动点,齐家那公子哥说不定就……男人嘛!”
就算齐家没看上她,能去苏家晚宴的也都是非富即贵。有这机会露露脸抬抬身价,总能为她往后找个对秦家有益的夫家打下基础。
后面这话,秦光耀没说出口,他知道妻子的私心,于公于私都见不得这个女儿好。
方如心里是确实是满心不愿意,却又舍不得那笔大生意。那齐家儿子是不怎么样,可对小门小户人家来说,齐家可就算得上是豪门了。真要是让那丫头勾走齐家儿子的心,那就是捡了大便宜!
两人各怀心思。就在这时,江无心小跑着进门了。
方如一见着她,刚要发作,江无心抢在前头先开了口。
“爸,妈!”她呼哧呼哧喘着气,顺手摸了把额头留下来的“汗”,神情急切。
“等了好久才打到车,市区这个时候又堵车。对不起,我是不是耽误事了?”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怯怯,眼眶都有点泛红。
晚了这么久,方如本来提着一口气名正言顺要发火,被她这么一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再看她狼狈的样子,当着秦光耀的面也不好太过分。
秦光耀喝着茶,很有耐心地打量了这个小女儿一眼,其实按他眼光,无心虽然瘦了点,脸蛋可不比浣溪差多少。就是缩手缩脚,显得小家子气一些,跟她妈一个样。
可是,有些男人不就是喜欢女人这种怯懦可怜的样子!
想到这,他对拿下齐家那笔大生意更有信心,不禁少有地对小女儿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
“晚点就晚点,跑得这一身汗!过来吃点水果。”秦光耀示意她过去。
江无心飞快看他一眼,对秦光耀这突然的示好很不适应。
而且她有些诧异,已经鲜少在家吃晚饭的秦光耀今天这么早回来,俗话说得好,反常即妖。江无心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一时,宽敞的大厅寂静得很。
江无心抬头,秦光耀正瞪着自己。她这才醒悟过来,这是在等自己回话呢。
她不由有些苦恼,对于父亲刚才难得的体恤应该做出点什么回应才不显得太刻意。
思索两秒,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实在是无福消受,何况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方如女士,她嘴唇欲动,最后只是右手无措地拽了拽衣角。
秦光耀皱皱眉头,不由提高声音表现出不满,“穿得什么样子,不知道跟你姐姐学着点!是没给你钱花还是虐待你!”
方如面皮一虚,却又嘲讽地撇了撇嘴角,伸出保养得宜、细腻白嫩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刚蹿到她腿上的白色贵宾。
江无心低下头没说话,又不安地摸了摸衣角。
烂泥扶不上墙!方如心中鄙夷,转念一想,要是齐家那个败家子就认定浣溪,保不准自己这个一向重利的丈夫为了钱真把宝贝女儿送出去。
而且浣溪还在苏家等着,现在不是冲江无心发火的时候,不由开口催促她,“你姐姐忘了件东西,你给她送过去。记住,到了苏家,别乱说话,再丢了她的脸!”
“是。”江无心有些意外,还有些战战兢兢,并且毫无保留地表现了出来。
方如像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想想齐家那个风评很差的公子哥,语气也缓了些。
“上去换件衣服,别素着脸,化个妆,你姐姐中午不是送了你一件那什么牌子的新款,就穿那件。你这次是沾姐姐的光,好好把握机会。苏家的晚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去的。”
“嗯!”江无心愣愣地点点头,脸上是惊喜与紧张交错的神色,慌慌张张地走向楼梯。
上到第二层的时候,一下子脚没踩稳,差点摔倒,她惊呼一声,捂嘴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又赶紧扶着楼梯栏杆上去了。
方如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秦光耀偷觑一眼妻子,又装模作样看看手表站起身,“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对着里面房间扬声叫,“老杨,备车!”
司机早有准备,麻溜地从房间出来,去车库提车。
方如摸着小狗,眼睛微闪,耐着性子笑问,“什么事啊?明天不能办?难得回来吃顿晚饭。”
“公司的事,你等下跟无心再交待一下,我先走了。”秦光耀郑重其事说着,径自出了门。
方如心中冷笑,气得一把拂开卧在她腿上打盹的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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