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卿之前跟青鸾争吵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火,缓了半晌好容易才压下去点,此番被胡姨娘一激, 邪火又着了起来。
张卿卿又操起了门闩想要打人,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青鸾怕她吃亏急忙拉住她, 阿竹也拦在两人之间,生怕她们真的打起来。
孔济听说胡姨娘来张卿卿家里闹事,也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张家的门大开着, 孔济刚走近就看到了正剑拔弩张的两拨人。
“姨娘您在这里闹什么啊?咱们快回去吧!”
孔济拉着胡姨娘要走,青鸾废了好大的劲,也终于将张卿卿手里的门闩抢了过来。
大家都以为今日之事要告一段落,没想到张卿卿倔脾气上来,进了房间拿起几个拴着红绳的红木盒子全都扔到了外面。
盒子被摔烂,里面装茶叶的陶瓷罐也四分五裂,茶叶散了一地。
“快把你们家拿来的这些脏东西都给我弄走,真让人恶心!你们家的是儿子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嫌弃我家阿竹?我家阿竹不许你们了,你们快拿着你们的聘金滚吧!收拾完了我就带着阿竹去京兆府,将这混蛋送官法办!”
原本胡姨娘已经被孔济拉出了院门,听见张卿卿的话又挣开孔济的手拐了回来。
“你还要将我家济哥儿送官?那你去啊,看着官司能不能打的赢!我们家早已经问过状师了,这事儿根本不怪我家济哥儿。你去京兆府无非是告我家济哥儿个通/奸罪或者逼/奸/民女罪。可是现在她是你妹妹,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谈何通奸?至于逼/奸/民女罪,他们两个上月还在我家干过一次那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日她待在济哥儿的卧房里一两个时辰都没有出来,动静闹得那么大,院子里伺候的奴才们听见了都羞得满脸通红。难道那次她也不愿意吗?律法上写的清清楚楚,只要最后一次女方是愿意的,那就不算是逼/奸/民女!”【注】
阿竹和孔济上个月还在孔府里有过一次?
张卿卿愣了一下,一张脸黑得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她扭头望向阿竹:“阿竹,你什么时候去过他家,我怎么不知道?”
阿竹嗫嚅地开口:“半个月前孔公子说要带我去看看他们家的大房子,我本来不肯……”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是吗?”
张卿卿盯住阿竹的眼睛,阿竹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我在问你话,你哑巴了吗?”张卿卿吼了一声。
“小……哥哥……”
阿竹最怕张卿卿生气,拽着张卿卿的衣袖已然哭出了声。
那日她跟着孔济一起去了孔府,两个人四处逛了逛,不久之后就进了卧房。他们已经定了亲,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不难了。他不过哄了哄她,她也就同意了。她也没有读过什么书,哪里知道孔家人竟然在这里等着她抓她的把柄呢?
张卿卿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怕是吓到了阿竹。她深吸一口气,遏制住了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阿竹啊,你是要气死我吗?”
张卿卿拉开阿竹的手,扭头望了一眼孔济,咬牙切齿的开了口。
“孔济你还是个人吗?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之前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深的心机!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步棋走的特别巧,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休想,我……”
张卿卿再次去抢青鸾手里的门闩,“我今日便杀了你这个王八蛋,大不了我为你偿命便是!”
孔济见场面难看到这种程度急忙解释:“舜乐,你别听胡姨娘乱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喜欢阿竹……”
张卿卿不肯听,一心要打死孔济,青鸾怕真的出事,只是拿着门闩不肯松手,劝张卿卿听孔济把话说完。
孔济一边劝张卿卿消消气,一边跟胡姨娘解释,说是大家误会了阿竹,阿竹跟他的时候真的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让她不要再闹了。可是劝了半晌效果并不明显,不仅张卿卿没有被他劝住,胡姨娘也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胡姨娘一脸鄙夷的望向张卿卿:“你少蒙我!我都打听了,这位张公子好男风,之前在国子监的时候就跟同窗们不清不楚,事情都快传遍整个京城了。你看他们家这院子,这么小个房子,拢共就一张床,你还说他们清清白白的?那姓张的既然是个废人,阿竹姑娘是个处子很正常,但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谁不知道这天底下越是废人越会玩……”
张卿卿气的发昏,也不顾的跟青鸾枪门闩了,站在走廊上靠着房门差点滑到地上。
青鸾扶了张卿卿一把,扭头喝了胡姨娘一声:“你说什么呢,谁是废人?”
阿竹性子软善,本来还低着头忏悔自己给张卿卿惹的祸,可是听到胡姨娘骂张卿卿的话,她一下子就着了恼,几步冲到胡姨娘面前,伸手就挠花了她的脸。
胡姨娘身边跟着好几个仆役,见主子受了欺负急忙上前保护,孔济怕他们伤到阿竹,上去揽住阿竹,挡住了孔家仆役的拳头。
阿竹不用孔济回护她,挣开他的怀抱,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姓孔的,我不嫁你了。你快带着你的娘滚出我家去!”
孔济挨了耳光也不肯走,像个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将阿竹藏着身后。
那些个仆役虽然是胡姨娘带来的,但是不敢动自家少爷,也害怕阿竹有一天真的成了他们的主母给他们穿小鞋,一时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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