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梧的睡相很乖巧,明明是快三十的人了,一睡觉,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头发都软塌且凌乱的耷拉着,显得十分慵懒,年纪看上去也年轻了三五岁。
魏故睿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胳膊从许梧的颈肩抽出来,有点麻,缓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翻身下床,却没想到把许梧吵醒了,于是很大方地露出灿烂的微笑,转过头说:“早上好啊!许队!”
许梧刚醒,脑子还有点懵,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早”。
但是也迅速反应了过来,看着魏故睿的背影,困惑地说:“你怎么睡在我这里?”
魏故睿迈进卫生间的脚顿了顿,脸上挂着憨憨地笑脸,挠着头说:“可能是昨晚上了厕所,跑错床了。对不起啊,许队。”
“魏故睿,你晚上睡觉喜欢说梦话?”许梧觉得刘海有些许长了,一耷拉下来就刺得眼睛生疼,抬起手来,拨了拨。
“啊?”魏故睿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说梦话,但这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问过,困惑地问:“没有吧,我不清楚啊。”
“昨天我梦见老有人在我耳边喊你的名字,跟念魂一样。”许梧挠了挠乱得跟个鸡窝一样的头发,无力地说道。
魏故睿顿时明白了他说的话,心里憋着笑,嘴里塞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了一个头,说:“可能吧,再说说梦话我也不知道啊。”
许梧也翻身下床,坐在了床边,低垂着头,说:“应该错不了,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会说梦话,真是有点让人意外。”
魏故睿有些不明白,从卫生间传来疑惑声,“许队,怎么就意外了?”
“长得这么帅,喜欢说梦话多可惜啊。”许梧把头发往后一撩,撑着床说。
魏故睿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没有回答许梧的话。
早上八点钟左右,魏故睿和许梧两人吃完范杰望晨带回来的早餐,拉上二楼的钱佳宁开始了今天调查的规划。
“大望,你和发财去那个叫何维的家里走一趟,看看有什么线索。”许梧边走边跟旁边的范杰望说。
一扭头,又跟另一边的魏故睿吩咐道:“你跟我去李度清原来的家打听打听。”
“好的!许队!”范杰望和钱佳宁齐声说道。
“那就有什么事电话随时联系,要找人帮忙就打沈队的电话。”许梧嘚吧嘚吧地开始跟老妈妈一样念叨着,范杰望两人早已经习惯,说一句就恰当地点点头,给予回应。
直到听到那句熟悉的结束语“行了,就这样吧,注意安全!”
在一个十字路口,两队人开始分开,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李度清先后搬了两次家,先同何维家是在一个老式小区内,然后一直住到李蕊上小学时才搬到了个较高档的小区,而且在楼下租了个门面,干起了杂货铺的小买卖,去年年末才去了潭州。
魏故睿和许梧现在是去那个较高档的小区,跟物业联系到后得知那房子还没有出售,于是出示警察证,去了一趟里面看看。
房子挺大的,一百三十多平,比阳光小区那个看上去要宽敞得多,东西收拾得很干净,只留下一些变不了现的东西,以及墙上贴着一些七七八八的小便条
物业大叔侧身让两人进去,看着里面随着开门而涌动的落尘,尴尬地解释道:“现在的二手房不好卖,请不起保洁员,每次是有人租之前才请人打扫,有点乱,两位警官别介意啊。”
“没事,我们也只是过来随便看看。”许梧用手指抹了一下窗台,一层厚厚的灰,想必是李度清一家搬走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了,“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人打听过这房子的前主人啊?”
物业大叔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一般打听人的会去楼下小区公园转转,像你们这样出示证件的,还是第一个。”
“哦哦,谢谢啊。”许梧漫无目的地在各个房间转悠,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那关于这户人家你有什么印象吗?”
“警官,我能冒昧地问一下,这户是怎么了吗?”物业大叔用手揩掉额角绿豆般大的汗珠,跟在许梧身后。
许梧随意地翻动着墙上挂着的日历,上面没有记录什么东西,翻了几页就没有继续看了,“没什么事,放心吧,就聊聊而已。”
物业大叔把手放在撑得都要崩线的白色衬衫上,擦了擦,小声地问:“不是什么因为小气什么的,捅了人或者是被人捅了吧?”
“嗯?”许梧停下走动的脚步,对于他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具体说说。”
物业大叔见状,也不好意思就此打住,只好硬着头皮,细说了一些:“这户人家在这个小区是以小气抠门出名的,涨了一点点物业管理费,他都可以在说好几天,生怕让他多出一块钱,还要催好几遍,才交钱。”
“警察先生,你说这不在外面得罪人嘛?遇到个脾气大的,可不就派出所里见嘛?”物业大叔也是上了点年纪的人,讲起这些邻里八卦倒也像模像样的。
“除了这,还有什么比较印象深刻的吗?”许梧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物业大叔见他这表情,有点慌张,又赶紧说了点好的:“但是他们的女儿不错,长得漂亮,成绩也好,就是高中遇到了那事。本来没怎么,谁也不知道,秘密报警就好了,你说是不?
“但是她爸偏不,在派出所啊,媒体上啊,这么一闹,坏事传千里,在这一片都出了名了。细妹子受不了刺激,疯了,你说说怎么遇到了这种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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