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拍卖性质的晚会,台上一阵激昂的讲演过后,舒逸压低声音略带恨意地问:“你要我来是想做什么?”
“就是叫你来看看。”林见一脸“别把我想那么坏”的表情。
他其实现在对将来要发生的事情也很忐忑不安,偏偏舒逸在旁边更是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韩秋时还想跟他说小话,幼稚兮兮地戳他胳膊,侧过头小声问:“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林见大概是今晚过得比较舒服,心情挺不错,歪着头侧向韩秋时的方向,小声回答:“用不上你。”
对方果然不答话了,林见以为是自己把他堵回去了,哪知道韩秋时现在心里在冒泡泡,林见竟然……用这种声音回答他,虽然依然是在拒绝,可那又怎样,早就被拒绝习惯了。
但这么可爱的拒绝……还是头一次。
韩秋时忙着心里冒泡,另一边舒逸眉头紧皱,几乎快要坐不住了。
虽然到现在林见都没有做什么,但舒逸总觉得他马上就要来羞辱自己了,不然为什么大费周折地让自己来参加这个晚会。
但他也不想直接问林见,不想给林见任何能羞辱他的机会。
“即将拍出的是一副由主办方夫妇收藏多年的画作,作者不详,画中的小孩奔腾在田野上,带给人无限生机与希望,逐渐高升的太阳光芒足以照亮四方,这幅画没有作者也没有名字。起拍价——”
林见盯着台上那幅画看了很久,他下意识握拳的手此刻有微微的放松,拇指轻轻地在食指侧摩挲,目光似乎被牢牢锁死在台上,他这样的反应让韩秋时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一晚上了,这是林见注意到的唯一一件。
“你喜欢吗?”韩秋时轻声试探着。
林见没回答,他看着场内举牌的人,稀稀拉拉没有多少。听着拍卖师喊得价格,一声一声都不足以让他满意。
“这是……”舒逸始终安不下心来,他看到台上的画时,花了很久才回忆起来。
顿时,舒逸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如果林见今天带来他就是为了让他看着自己拍下那幅画的话……舒逸狠狠地咬着牙,不可以。
舒逸转头去求任胜:“我喜欢这个,你帮我拍下行吗。”
任胜不耐烦:“该捐会捐的,但就这么个画,都喊到两百万了,我要来干什么?”
自从那次从林见家回来之后,舒逸能明显地感受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他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不要被内心的魔鬼拖进地狱,双手抓着任胜的胳膊低声求道:“不能让林见拍到,你帮帮我,拍下来吧。”
“人家喜欢什么你都想要?”任胜来了脾气,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舒逸立刻就红了眼眶,小声说:“没有,真的……最后一次!我保证最后一次,你帮我拍画,我以后再也不烦你!”
任胜皱着眉头举了一下牌。
林见跟上。
任胜又举了一次。
林见继续跟。
已经三百万了,舒逸咬着牙抓着任胜的胳膊,任胜却对舒逸摇头:“别再蛮不讲理了,我没有义务给你拍下它。”
舒逸抢过任胜的牌,又举了一次。
林见转头看他一眼,面不改色地跟着举。
“还给我!”任胜皱着眉头去抢,舒逸跟发疯一样,他一伸手就要咬他。
“你他妈有病?”任胜看着舒逸。
舒逸不看他,装作听不见的样子,非要跟林见一决高下。
“你怎么不拿你自己的举?我操了。”任胜靠在椅子后座上气得脑子有点发懵,旁边的女伴原本就是来走过场,坐在那像个吉祥物一样,理都不理他。
跟到五百万的时候,林见实在懒得跟舒逸这样举下去,“一千万。”
全场静默。
舒逸一咬牙,刚准备举起来,这回被任胜死死地扣住双手,他根本没什么力气可言,挣扎不过。
“任胜!”
“你闹够没有?”任胜把抢过来的牌索性给了女伴,心有余悸。
他从来不是什么绅士,指着舒逸的鼻子,“你他妈要闹去闹别人,再来这么一次我立刻把你扔出去。”眼神中都写满了警告。
最终林见还是两千万的价格得到了这幅平平无奇的画,确认下来后他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身边的人就好奇宝宝一样地问:“你很喜欢吗?还是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林见低头想了想,低声回了一句:“我妈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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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常活动的流程中,有一项是请全场捐款数额最高的人进行演讲。而林见毫无疑问是出价最高的人。
他站在台上时,台下有人认出来了,倒吸了一口气。
林见笑了起来,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林见,初次见面,我今天代替风驰魏总来参加此次慈善拍卖活动。”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这句话结束后突然响气了一阵掌声。
林见举着话筒的姿态很自然,他打趣了一句:“看来大家都很喜欢魏总。”
“首先要感谢这次活动的主办方……”林见游刃有余地说着一大堆官方话,行走娱乐圈的这些年,带给他更多的大概就是上台的从容和讲话时的淡定。
这是一场慈善拍卖活动,代表的意义和普通的拍卖会自然是不一样的,他们所给出的所有数额最终都会流入贫困地区的居民手中,这样的活动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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