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望自己:“很多人都会看错,我不会怪你。”
“那谢谢你啦。”宁承佑揉揉他的头,
这种地方当然是没法儿停下的,保不齐哪一栋房子里还有漏网之鱼,万一他们被察觉到,少不得又得一顿极速撤离,为了生命安全着想,还得继续找。他们顺着路一直走下去,路过一座桥,桥下河里水还挺清,没有被污染,宁承佑想着,要是实在找不到地方,他们就在这河边将就一晚上也未尝不可。
随后他们便看到了一些房子,当然都是空的,大部分只有两三层,有的只有一层,看着挺符合他们的要求。
就在宁承佑想要不要派个人下去先看看的时候,怀里的小孩却突然动了一下,凝神看向窗外:“有声音。”
宁承佑问:“什么声音?”
向导五感不如哨兵发达,只能借助精神力,宁承佑没把福福放出去,自然也无法接收到太多外界的讯息,因此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声音。
小孩说话的同时,严简和明晓也听到了:“是哭声。”
“哭声?”宁承佑皱起眉,“这里怎么会有哭声?”
这里方圆几里看起来都空无人烟,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哭?
“是个女声,”明晓补充,“哭得很伤心。”
宁承佑:“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吗?”
哨兵全神贯注地去听,小孩又出声:“还有两个男人,不过他们没有哭,而是在笑。”
两种声音联系在一起,在场的大人几乎立刻就猜出了可能正在发生什么。
小孩对此有些疑惑,但也知道在有人哭的时候显然不适合刨根问底,陈述完情况之后顿了顿,看宁承佑:“要去营救她吗?”
“去看看。”
宁承佑拧着眉咬了咬牙,先让车都停下来,跟许潮生打过招呼,随后叫上严简和明晓,三个人循着声音追了过去。
自从病毒爆发以后,全世界都乱成了一锅粥,部分人类的劣根性在这场灾难中暴露得彻彻底底,用来规范人们行为道德的法律法规在社会秩序完全崩盘的地方适用不了,毕竟有些地区已经连人都没有,哪里又能指望丧尸去懂这些?失去了束缚,整个世界仿佛又回到了远古时代,重新开启了弱肉强食的篇章,弱者只能依靠强者才能勉强生存。
宁承佑前几年还在军校里的时候就见过不少那些场面,高等级的哨兵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欺压别人,肆意横行,明明没有受伤,还强迫向导为自己做精神疏导,被欺负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忍受旁人日复一日地欺负和侮辱。他在又一次看到那个哨兵欺负人时用相机录下了证据,接着把东西放好,亲自过去给那小子上了一课。身体加心灵的双重受创,导致那个被寄予厚望的哨兵从A级降到了B级,最终被强制退学。
不光学校,其他地方也有很多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活在中央城这样一个自始至终都拥有完整的法律体系,守护着良好地秩序的城市,尚且有欺凌现象的发生,那就更不用提法律鞭长莫及的城外了。
这种荒山野岭额的,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人也极为少见,在这种地方犯罪完全不会被发现,既然不被发现,那也就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犯罪成本基本上无,这样一来,原本就没有底线的人就更加嚣张了。
离得近了,宁承佑也听到了那阵哭声,伴随着“你别过来”“不要碰我”之类的尖叫,情况变得越来越紧迫了。
辨认出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严简立刻领着他们两个跑过去,跑到一栋二层小楼前,确认人就是在这里面,最前面的严简便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门磕到墙上发出“嘭”得一声响,把院子里的人给吓了一跳,原本在进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们此时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跟小孩描述的一样,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上半边身子裸露在外,手脚都被绑住,脸上满是泪水,半边脸高高肿起,应该是被打的,一看到有人出现,本能地立刻冲他们哭喊:“救命啊!救救我!”
那两个男的倒是衣冠楚楚,裤子都还没脱,其中一个还是穿的西装,瞧见有人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看到宁承佑和严简是两个男人,顿时又放松下来,甚至兴致勃勃地问他们:“你们是想加入吗?”
女人闻言,目光马上从希望变得充满恐惧,开始剧烈挣扎:“不要……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
明晓从他们身后冲出来:“加你大爷!”
宁承佑看准时机和严简一起冲上前,一人一个,一下子就把那两个男人给控制住了,明晓随后马上用自己的外套盖住女人的身体,牢牢将其护在怀里,帮她解开捆住手脚的绳子,女人吓了一跳,怔了怔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了,明晓拍拍她:“不怕不怕,姐姐来了。”
女人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骤然安全下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埋头在明晓怀里哭了起来。
宁承佑收回视线,用力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他踩着的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一脚在这人整洁的西装上留下了一道显眼的脚印,他没收力,踹得这一脚足够他受的,男人登时痛呼出声:“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这两个男人都是普通人,宁承佑就没有掏枪,摁着人的头让人半边脸贴地,“你刚才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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