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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离公寓楼这天, 他请假回家收拾东西。姜知野全程打开屋门, 守在楼道里, 等他收拾完提着行李走出来。
    谢汶的东西不多, 大都是衣服和生活用品, 除了一个大型拉杆箱外加琴盒,没别的需要带走。
    他拉开防盗门, 一眼看到穿戴整齐的姜知野。就见他靠在及腰的楼梯栏杆上,嘴里叼着一根烟, 左手的打火机刚刚点亮, 一簇鲜亮的火苗在下颌前不住地抖动。
    看到谢汶的身影, 他微微一愣, 随后把打火机收回去, 烟也顺手扔进了楼梯口的公共垃圾箱。
    “我送你。”
    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伴随着这句话,楼道里的声控灯也亮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去,”谢汶瞥了他一眼,慢悠悠转身关门,“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还是我送你吧,”姜知野站直身子,上来接过他身旁的拉杆箱,“刚好最近租了一辆车,能帮你装行李。”
    说罢,没等谢汶拒绝,他便转身提起箱子,进入楼梯。
    “……”
    看着他的背影,谢汶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想起来以前他爸送他上学的时候,也是这么拉着行李箱下去开车,跟姜知野这动作一模一样。
    越想越离谱了。
    谢汶闭了闭眼,心说自己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总爱胡思乱想。
    他踩着姜知野的脚步声下了楼,推开公寓楼大门,迎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别克,普普通通的,特别低调。
    姜知野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上前拉开副驾驶的座位:“上车吧,新家的地址在哪儿?”
    谢汶坐进车里,报了个地址,又问:“我搬走了,那你呢,你要继续住这里吗?”
    “先住几天,”姜知野轻声说,“几天以后,我就回国了。”
    他是很想和谢汶天天住隔壁,隔壁房,隔壁屋,隔壁床,都行。最好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可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姜知野已经调度出最多的时间留在柏林了,然而时间一到,他就要回唐家市处理国内的生意。
    最后这些天,他打算在那幢公寓楼里度过,能蹲到那个可疑的危险分子是最好,蹲不到就等着他下次来柏林接着找,总得把这件事解决了,不能拖着。
    更何况意大利爱乐乐团即将抵达柏林,有那么多人陪着谢汶,他心里也能稍微放心一点。
    谢汶听到姜知野要走的消息,面上没什么表情,眸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上,沉默地想事情。
    天一亮,他们各自又退回到安全距离内,一个有自知之明,不敢再多要求些什么,一个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轿车在Kempinski酒店门前停下,姜知野下了车,把钥匙交给门口迎上来的侍者,跟着谢汶进了大堂。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服务员,姜知野站在旁边等着谢汶办手续,眸光打量起酒店的环境。这里的治安和舒适度相比之前那间略有点狭窄的出租屋不知好了多少,就是不知道酒店门锁的设计够不够安全。
    服务员将房卡递交到谢汶面前,他还没伸手去拿,姜知野走上前来用英语问:“打扰了,请问房型是什么样子的?”
    服务员看了看谢汶,又看了看他:“先生,是标准规格,可以两人一起入住。”
    姜知野点点头,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卡:“直接升最好的房型,房客只允许登记William的名字,账记在我的卡上。”
    “……”谢汶伸手按住他,“什么意思?”
    “酒店所有房间都是乐团来订的,你想让我搞特殊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要升房型,那也要他自己掏钱才对。
    闻言,姜知野只好放低声音,安抚道:“宝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能让别人和你住在一间房……那样会非常危险。”
    “姜知野,注意你说话的方式。”谢汶戳了戳他的手,额上青筋直跳。
    “谢老师,听我解释,”姜知野说,“我不能确保你们乐团是不是有人和Joshua串通一气,但别再给他机会拍那些照片了,好吗?”
    Joshua?
    谢汶意识到他在担心哪件事后,缓缓收回了手。
    “想得很全啊。”
    他似笑非笑地看过去,眸光里暗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赞赏,看得姜知野浑身燥热,神经末梢高度活跃起来。
    谢汶从自己的钱包里取出一张不一样的黑卡,叠在姜知野那张之上。
    “那就用我的钱。”
    “不行。”
    姜知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谢汶产生交集的机会,就算是债权债务关系,也比现在这种没任何保障的普通朋友好。
    做他的债权人,两个人起码也受法律保护了,更何况姜知野没打算计较这些钱。
    给他花钱,天经地义的。
    “这个要求是我先提出来的,自然也是我来埋单,”姜知野把谢汶的卡抽出来,又将自己的卡推给服务员,“现在就升吧,还是按之前说的,都记在我的卡上。”
    谢汶还想再张口阻拦,姜知野忽然俯身过来一把攥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
    “你看,我今天跟以前比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
    谢汶盯着那双透出几分狡黠笑意的桃花眼,扬了扬下巴,打算从男人的手指里挣脱。
    “我发现你今天特别的──特别的。”他忽然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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