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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lliam!”Joshua见到他,疯狂地挣脱警察的桎梏,“救我!”
    他看起来像是刚刚经历一场恶战,耳钉掉了一半,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原本英挺的样貌,金发也毛躁躁的,T恤领口被扯出一道长长的大口,露出胸膛前的伤痕。
    谢汶头一次对人生出十分的不耐,可这是在中国,能协助Joshua处理事务的也只有他。
    在巡演最初开始的那段日子里,他就已经发现Joshua不专一的毛病,背着男友四处约炮不说,甚至还经常带各种各样的男人进乐团休息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每次巡演时,乐团都要分成数个小组申请较小的独立休息室,确保用来休息的地方不会被队员征用做些“别的事情”。
    夜晚,同/性/酒吧,打架斗殴,任谁都能猜出来Joshua经历了什么。
    谢汶耐着性子安抚了他几句,随即对民警道:“他不会说中文,做笔录时可能需要我的帮助,请问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请您协助提供能证明他身份的证件,除此之外不需要承担任何额外的责任,”民警对着他点了点头,“现在您可以先跟着我们去警察局。”
    谢汶点点头,向后倒退几步给民警开路。被挟制的Joshua见谢汶并不热衷于和他交谈,僵持着站在原地不肯走,口中飞快说着意大利语。
    一左一右两个民警对视一眼,正要拖着男人向外走,就见他狠狠踉跄了一下,跌在地上,抬头看着谢汶。
    “警察先生,不好意思,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谢汶露出抱歉的表情,走上来一把将Joshua拉起,凝声警告道:“你如果不想在中国身败名裂,就安分点跟着警察走,做完笔录兴许就没事了。”
    “William,你会救我的对吗?我发誓我从没有主动挑衅生事,都是那两个男人先对我动的手。”
    “两个?男人?”谢汶说,“你到底惹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来这里喝酒,”Joshua愤怒地说,“那个个子最高的男人甚至抢走了我的手机,我要向警察揭发他盗窃!”
    “好,现在我们一起去警察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经过告诉警察,我保证你会没事的。”
    谢汶出离又冷静的语气稍稍安抚到Joshua,他们跟着警察一同走出酒吧,拉开警车的门时,靠在马路边的孟蜀忽然站起身。
    “老板,你要去哪,要跟着警察走吗?”他指了指谢汶的车,“我们坐自己的车过去吧。”
    谢汶犹豫了一瞬,看着被警察死死拉住的Joshua,皱眉点了点头,跟着孟蜀上车。
    车门关合,他听见驾驶座上的男人问:“刚刚在大街上见到了姜总,老板你们在酒吧里也遇见了吗,有没有打招呼?”
    谢汶看着窗外想事情,下意识回了句:“没有。”
    “哦。”
    汽车跟着两辆警车一路行驶,拐出第二个街口时,孟蜀注意到前方还有两辆豪车在跟着警车走,一辆是姜总的,一辆他不认识。
    他们在红灯路口停下,谢汶突然开口:“你说谁来了?”
    “啊?”孟蜀眨眼,“我没说话啊。”
    “你说你在大街上遇见了谁?”
    “……姜总,”孟蜀说,“我还和他身边的薛唯打了招呼,姜总的车就在前面,看上去应该也是跟着警察去做笔录的。”
    谢汶微挺起上半身,眯起眸子盯着前面的轿车打量,孟蜀没说错,那就是姜知野的车。
    姜知野和Joshua打起来了吗?这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怎么会在同/性/酒吧里打起来?
    谢汶心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猜测,但这个猜测随即又被他迅速否定。
    姜知野看上去不像是会来迪吧猎艳的样子,可Joshua的的确确是来这里玩乐的,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姜知野在公共场合把他伤成那个样子?
    谢汶又问:“另外一辆车是谁的?”
    “不清楚,应该也是要跟着坐笔录的,刚刚我去找薛唯的时候,看到车里坐着两个男人,好像是在吵架。”
    听起来有些离谱,谢汶皱了皱眉:“薛唯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他只告诉我,姜总和Joshua打了起来,其余没有透露。”
    谢汶颔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到了警察局前,他特意吩咐孟蜀将车停得远一些,看着警察与斗殴事件的主角前前后后走进去。
    先是Joshua被戴上临时手铐,极不情愿地被身旁的民警牵着,他四处张望,表情总算显出几分无措,像是在等待谢汶的出现。
    而谢汶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单手按住安全带的锁扣,还没有按下去的意思。
    紧接着一辆宝石蓝色的轿车门打开,自驾驶位上走下来一个助理模样的人,他拉开后车门,迎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了车,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身材较为纤瘦的青年。
    这个男人令谢汶想起些什么,他确定在从前的某几次宴会中见过他,隐约记得和姜知野关系不错,其余一概不知。
    再然后,薛唯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没等他绕到副驾驶,姜知野自己走了下来。
    谢汶紧紧攥着安全带,眸光落在男人身体上下逡巡,似乎在寻找伤痕,可惜姜知野已经将纯黑色的西装外套穿上,与夜色融为一体,什么都看不清。唯有脖颈上的血迹与他阴鸷的侧脸昭示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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