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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知野却说:“那给我个机会补偿,小提琴你先收着,等我找到更好的再送给你。”
    谢汶偏过头:“小明,把昨天放在店里的琴盒拿过来。”
    姜知野也跟着说:“一明,别听你哥的,那是我送他的赔礼,不能收回。”
    卓一明起也不是,坐也不是,无措地看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人。
    “你——”谢汶有点生气,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在轻易被他调动,挑眉问,“你今天是来找茬的?”
    “……当然不是,”姜知野知道见好就收,他安抚地拍了拍谢汶的手,后撤几步和他拉开距离,“那把意大利瓜奈里家族的手作琴费了我不少精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是不喜欢,转手卖掉或者送人都可以,别再还给我了,希望谢先生能体谅一下我。”
    他看了眼门外的天色,借口说:“时间不早了,改天再来。”
    说完就快步走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等到姜知野的汽车驶离,卓一明才反应过来。
    “哥哥,您和姜先生是和解了吗?”
    谢汶取出小提琴放到他面前,顺手揉了揉卓一明的头发,说:“别多想,明天他要是还敢来,直接把这个塞到他车上。”
    “哦。”卓一明接过盒子,等到谢汶走了,才悄悄把琴盒打开。
    好贵的琴……他微瞠着眼,疑惑地想,姜先生为什么要送哥哥这么贵的礼物?
    卓一明凝眉,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危机感。
    后面接连一个星期,姜知野有事没事就来店里逛,也不知道是新鲜感在作祟还是忽然想认真了,只要出现在桦榭大道上,就一定会来找谢汶。
    谢汶在的时候,往往也聊不了多长时间;谢汶不在,姜知野就坐在固定的位置上等他,有时等不到,走的时候也会买两把琴。
    他像个揽客的招牌,年轻的女顾客见了他都愿意凑上去要联系方式,姜知野微微一笑,说自己是谢汶招来的服务员,没经老板允许不能给电话。
    这话谁也不信,没有人会觉得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英俊男人仅仅是服务员那么简单。
    孟蜀跟他打了一个星期的照面,眼见着姜知野和老板说上的话越来越多,心说这个姜总确实有些手段。可惜他的倾诉对象只有冼律一个,每晚和在摄影棚工作的冼律煲电话粥,一直打到手机发烫。
    这天晚上八点,市中心的Atlantis酒店办了一场晚宴,谢汶受邀出席。
    之前他看中的音乐教育项目准备落地实施,投标阶段观望了几家公司,还没做好决定,这次刚好在宴会上做些深入了解。
    孟蜀开车把他送到宴会门口:“有事打电话,我就在停车场等着你。”
    谢汶的发丝梳上去,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他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衬衫和领带,轻声说:“别担心,不会有事。”
    宴会入场地的侍者上前为他拉开车门,恭敬地说:“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来参加晚宴的吗?”
    谢汶的面容暴露在酒店大厅散发出的灯光下,着实惊艳了他一把。
    “这是请柬,”男人将一片洒着香氛的邀请函放到他手心,声线淡淡的,“带我进去吧。”
    侍者接过那张卡片,带着谢汶穿过大堂与花园,进入晚宴会场。
    红酒的馥郁香气混杂着新鲜的花香涌上来,一路走去,不少穿着晚礼服的男男女女主动和他聊天。
    谢汶疏离有礼地一一回绝,在舞池与酒厅里逡巡着,寻找着自己的合作伙伴。
    随后几个人坐在会客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个半小时。
    谢汶喝了不少,酒精灼烧着胃,亟需填补点东西。
    他和在座的众人找了个借口离开,去用餐区吃了几口蛋糕,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看了眼手表,这才发现已经将近夜里十点了。
    今天的进展还算顺利,商讨可以到此为止,谢汶在餐车旁叫住一个侍者,边给孟蜀发消息边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隐秘的出口可以走。
    “先生,您可以坐电梯去负一层,那里直通停车场,提前离开不会被发现的。”
    “谢谢。”
    他点点头,出了用餐区直接拉开消防门拐进长廊,修长的手指按下电梯。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墙角,有一个男人正在暗中打量着他。
    男人着迷地望着谢汶的细腰与修长笔直的双腿,舌尖舔着上颚,嗓音沙哑地回身吩咐:“盯着他,今晚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是。”
    谢汶对此却一无所觉,他乘着电梯抵达负一层,刚走出来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这层被分成冷库和停车场两个部分,楼道温度很低,隐隐约约能听见滴水声。
    外面又下雨了?
    这里的装修风格简直一模一样,谢汶在走廊里来回穿梭,晕头转向的。他掏出手机给孟蜀打电话,信号总是不在线,无奈之下只好打开指南针,准备原地返回。
    不知道逛了多久,在某个拐弯的地方,眼前倏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谢汶被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询问,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后脸色微沉。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于是停住步子,冷声说:“真巧啊,原总。”
    “可不是真巧么?”
    原森亚笑眯眯地答:“我正想着你,你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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