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汶这人瞧着不是善类,但薛特助还是觉得自家老总最可怕,思忖一番,最终决定睁眼说瞎话。
早就料到是这个回答,工作人员并不意外,他悄悄观察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拉着他后撤几步。
“谢老师,之前和您说了,这里面是姜氏集团的老总,一明要是真在里面,我们决计捞不出来。”
谢汶不混商圈,自然不知道姜总的名号,可在场了解姜总的人心里却明白,任何漂亮的男人,只要和里面的大佬沾点边,准没好下场。
姜氏集团的总裁姜知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花花公子一个,纨绔又花心,还是个二世祖。
偏偏他花心就算了,还是个有特殊爱好的:每一任小情人都带把。
一明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演奏会当晚和谢老师吵架不说,还负气偷跑,这下遇到硬茬,还得靠谢老师亲自来领人。
几个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把卓一明骂了个狗血淋头。
身旁的谢汶听了他的话,双眉紧锁,并不作声。
他转身走到薛特助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声线还是冷的。
“……”薛特助抬头看着谢汶,不由得紧张起来,背后冒汗,“我,我叫薛唯。”
“薛唯,”谢汶咀嚼着这两个字,瞥了他一眼,轻声提醒道,“今夜的演出要是出了岔子,你有这个能力负全责吗?”
“我……”
薛唯愣愣地看着他,一瞬间怔住了,没回过神来。
谢汶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会给人某种错觉。
实在是由于他的基因异常优越。
谢汶的祖母是意大利人,连带着给他留了部分欧洲血统。也正因如此,身高轻轻松松就上了185,面部轮廓也比寻常人更精致深邃。
他肤色很白,羽睫浓密微微上卷,配合那一双柔情而清澈的眼,即使冷冷地看着你,也会让人觉得这其中泛着星星点点的深情。
白炽灯光打在谢汶发顶,让他的发梢显出棕褐色的柔光。
恰在这时,不知是谁忽然清了清嗓子。
这声音唤醒了薛唯,他立刻眨眨眼,啊了一声:“谢,谢先生,很抱歉,我负责不了。”
今晚的演奏会可是市音乐节最重要的一环,他哪来的资格负责?
“你要是没这个本事,”谢汶的目光流转落到墙上钉死的VIP贵宾标识牌,“那就放我进去。”
卓一明今天一定要跟他走。
谢汶眯起眼睛,回想起不久前乐团同事和他说过的话。
据说坐在这间贵宾休息室里的男人,年纪一大把不说,没有家室,尤其喜欢包养小男生做情人,花心得很。
小明要是被这种老男人勾走了,他又怎么和姨母交代。
别管里面的人是姜总还是葱总,现在必须把人交出来。
“……”
谢汶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他干脆一把扯掉领结,燕尾服外套脱下来丢给身后的孟蜀,冰蓝色的钻石袖扣一个个崩到地上,衬衫袖口卷上去,露出肌理流畅的小臂。
看着他这架势,薛唯心里咯噔一下,试探道:“谢先生,您这是——”
要打架啊!
谢汶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滚开。”
男人处在盛怒的边缘,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攻击性与侵略性。
他长腿一迈,越过薛唯走到厚重的贵宾室门前。
就在这时,那门“咔哒”一声,开了。
在场的三个人向这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室内明亮的灯光透过门缝将谢汶的影子投在走廊上。
一个男人出现在谢汶面前,正阴沉地看着他。
这人竟然比谢汶还高一些,如雕刻一般的五官锐利而冷峻,狭长的桃花眼危险地审视着谢汶,薄唇微抿,一身的贵气。
他穿着名贵的定制西装,就这么站在这里,气势竟丝毫不输演奏多年、气质拔擢的谢汶。
薛唯看了一眼,吓得灵魂出窍,脚步虚浮起来:“姜……姜总。”
完了。
两个男人眼里都带着敌意对峙,气场相斥,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前变得极度稀薄。
此时此刻,围观的所有人只想快速逃离现场。
就见姜知野打量着谢汶,眉眼透着不屑与风流,低磁的嗓音带着倨傲:“这位先生来敲我的门,有事?”
明知故问。
谢汶挑眉,反问:“人呢?”
姜知野淡定地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什么人?这可是我的休息室,自然只有我一个。”
谢汶可不想跟他废话,抬脚便要往房间里走,谁料撞上一堵肉墙。
抬眸,就看见姜知野站在他身前,狭长的眸子冷冽下来,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这位先生,你是哪位?”
姜知野又不耐烦地添了一句:“听不懂人话?这是我的休息室。”
他微俯着身,眼神里满是轻视。
这人一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样子,铁了心不让谢汶进屋,看那表情似乎还在谴责他打扰到了自己的休息。
一股从未有过的胜负欲在谢汶心里升腾而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下一瞬,就见谢汶二话不说拽住姜知野的领带猛地向下一扯,男人高大的身形在他面前晃了晃,不由得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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