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施淮安没有这种要人守着睡觉的毛病,他自然也就没有了。
停在对面房间门口,仲钦回头发现毛启瑞还在这儿,轻轻推了他一下,催促道:“给你放假还不乐意?快点回去。”
“……啊?那……”毛启瑞有点儿犹豫,“我不等等看吗?万一季老师也要打呼……”
“我随口一说你就当真,季老师像要打呼的人吗?”仲钦眉毛一扬,“老板的话都不听?再不走扣工资了。”
“哦哦哦!”一听要扣工资,毛启瑞忙不迭跑远,挥着手说,“那我走了!有事儿随时打电话!”
仲钦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等到人都不见影儿了,他才回过头,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季舒远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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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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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好辣啊季老师。”
明天主要是拍晚上的夜戏,上午调休,下午才开始做准备工作,所以今晚聚餐时不少人喝了酒。
房门被拉开时,仲钦还没见着人,便先闻到了一阵酒气。
其实季舒远没喝多少,但他坐的那桌都是酒鬼,一晚上下来,现在已经被腌入味儿了。
“刚回吗?”
仲钦凭着崔正谦的余威避免被劝酒,和一群不喝酒的女孩儿一块儿坐在靠门那桌,早早就先逃了,比酒鬼们回得早。
季舒远没答话,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遍。
仲钦此刻狼狈不堪,脑袋上的浴巾被浸得濡湿,睫毛与鼻尖都沾着水珠。
薄薄一层衣衫变成半透明,牢牢贴在肌肤上,下方衣摆也还滴着水。
裤子颜色深一块浅一块,脚踝被宽阔的裤腿衬得脆弱易折,玉白清瘦的双足依然没穿鞋。
季舒远深深蹙眉:“怎么回事?”
“浴室漏水了,被淋了一身。”仲钦讨好地笑,“季老师,借您浴室洗个澡呗。”
季舒远侧身让开,“先进来。”
关上门,他躬身从鞋柜又取了双新的一次性拖鞋,拆开放在仲钦脚边:“穿上。”
“洗了澡再穿吧。”仲钦退后半步,“我脚脏。”
季舒远这次没勉强他,抬抬下巴道:“去吧,里面有一套洗浴用品我没用过,浴袍和毛巾都是新的。”
仲钦笑得眉眼都弯起来,“谢谢季老师!您真是个好人!”
“……”
季舒远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好人卡甩得眼皮一跳。
仲钦没跟他多客气,转身就进了洗漱间。
隔开浴室与马桶的玻璃是透明玻璃,而隔开外面与整个洗漱间的则是磨砂玻璃。
看不清人,却能隐约看见个影子。
酒店房间面积虽大,但户型方方正正的十分规整,因此内部格局没什么弯弯绕绕,令季舒远不论避在这房间里哪个角落,都能一抬头就看见洗漱间里的那个影子。
浴室玻璃没封顶,仲钦打开热水,蒸汽便缭绕地弥漫出来,然后黏在磨砂玻璃上凝成细密的水珠,将里面的景象映得越发影影绰绰。
季舒远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手里剧本许久没有翻动下一页。
他冷眼看向那边,只觉得浴室里的温度仿佛能从玻璃那边透出来,蒸得他的胸腔也开始发烫。
脑子里全是仲钦湿漉漉地站在他门口的模样,像只可怜的卷毛狗,眼巴巴地、讨好地朝他笑。
可能是氛围使然,印象里仲钦当时的脸色尤其苍白,下颌是他不必多么使力便能牢牢钳住的脆弱。
啪的一声,季舒远合上剧本,扯了扯衣领,然后解开第一颗纽扣。
但他仍然没觉得多好受,嗓子里干涸瘙痒,呼吸像从夹缝里使劲拽出钢丝一样又涩又紧,还伴随着摩擦发热。
妖精。
——他愈发怀疑仲钦是故意的。
短短三十分钟难熬得像一个世纪。
到底有什么好洗的?就那么点儿大的地方,腰细得他两只手能掐满,还能搓出花来?
古时候宫妃侍寝都没他这么能折腾。
此时季影帝早已忘记自己分明比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人拎出来叫他别洗了。
终于,水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仲钦裹好了浴袍,又扯了根帕子搭在头顶,然后站在洗漱台前挑挑拣拣地选了根新牙刷,一边隔着帕子慢悠悠地揉脑袋,一边垂着眼睛刷牙。
被浴室里的热气熏了半小时,这会儿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没想,只有手上在机械地动作。
突然,洗漱间大门被推开。
季舒远握着把手,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仲钦回过头,动作呆滞,目光朦胧:“怎么了?”
季舒远已经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地抬脚踏进去,“你没反锁门?”
“没那个习惯。”仲钦含糊地说,“浴室里才是最危险的,万一大难临头,我连门都打不开。”
“嗯,也是。”
季舒远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走到他身后,扯掉他头上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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