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装这事儿,他就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辗转反侧睡不着,在浏览网站时搜索了不少女装癖的人的信息,理由千奇百怪,要么生活上要么心理上,他觉得大概率裴斯年是压力太大才造成这种情况。
由于睡眠不足,在周五工作时他突然打扫熊猫馆时直接晕倒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病床上了,裴斯年将他扶着做起来,忧虑的脸上像松了口气,露出个笑道:“你都吓死我了,还好只是低血糖。”
“嗯。”沈丛屈膝坐着,愣怔了一下,看了看墙上挂钟道:“都下午三点了,你快回去上班吧。”
他不想成为谁的麻烦。
从少年时起,生病住院沈世昌就不怎么管他了,整个武馆都需要他,他没办法围着沈丛转,大病小病都是他一个人挨过来的,这些事情他能应付得来。
生病住院的人又脆弱得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小花儿,他其实舍不得裴斯年离开。
裴斯年见他脸色苍白又在逞强,坐在床边揉了揉青年的头,露出个笑安抚道:“请假了,今天陪你。”
小男友都生病了,一点不像往常有攻击性,也不像凶凶的小刺猬,还有点乖乖软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睛里写满了“你留下来陪我吧”,他怎么能丢下小男友离开?
“你回去吧,你们公司需要你。”沈丛抿了抿唇,有些担心耽搁游戏公司。
“工作永远做不完的,他们没打电话来就是不急,不需要我的。”裴斯年拿了个苹果给他削了削皮,垂着眼没看他。
沈丛沉默了下,知道他不离开心里有点暖暖的,又没忍住问:“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啊。”裴斯年轻轻笑了下,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抬头望着沈丛道:“对你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沈丛薄唇抿了抿,沉默了下道:“可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天经地义?”
没有的,他很清楚。
沈世昌在他没能学武后,一心扑在武馆里致力于培养出新的继承人,也就没那么关心过他了,无论是生病住院还是高考准考证差点掉了没进考场,亦或是选专业……他都像一个踽踽独行的人在打仗,周围全是炮火连天,雷声阵阵,全是他一个人度过,漫长又孤独。
也或许是这样,才在重新遇见裴斯年时生出了点叛逆。
因为,太寂寞了。
“没有天经地义,”裴斯年重新削着苹果,垂眼看着苹果皮一点点越削越长,笑道:“但有心甘情愿。”
沈丛胸腔仿佛被注入了汹涌潮水,沸腾着,他想都没想凑上去亲了亲裴斯年唇角,亲完见裴斯年愣了下,他脸颊有点微微泛红忙低下头不敢看他,搅了搅手指,磕磕绊绊道:“我、我……”
裴斯年见他羞得不成样子,乖乖软软,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道:“恩,你亲我,也是心甘情愿。”
“你、你……”沈丛羞赧得咬着唇,搅着手指执拗的不接苹果。
……怎么这样……直白。
裴斯年知道不能再逗了,再逗逗他就要躲着他了,于是靠过去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哄了哄道:“你中午没吃饭,先吃个苹果,我去给你点餐。”
沈丛踟蹰了下,又挨不住咕咕叫的肚子,还是接了苹果啃了啃。
下午沈丛四点出院,裴斯年直接将人带回家照顾着睡下了。
这晚,在古城旅游的叶嘉誉大半夜给他打电话,沈丛睡得迷迷糊糊就听那边声音有点微微颤抖,说:“丛丛,我、我把樊明哲给睡了。”
沈丛睡意一下子被驱散了,“……!”
“我不来旅游么?这家伙查签证没查到我出国,查到我旅游路径就强行进了我们的旅游团,”叶嘉誉腔调都有点要哭出来了,“一开始我都挺警惕的,他也没多做什么事情,还帮了我好一些事情,今晚我们一个团的人喝高了,我也醉糊涂了,让他扶着回酒店,然后特么我稀里糊涂把他推倒了,我们两不知道怎么就滚在一起的……我特么现在就很乱,正躲在厕所抽烟……”
这事儿到现在都离谱,都魔幻!
“那你现在对他什么感觉?”沈丛挠头,准备安慰安慰好友。
“……好吧,我承认他身材挺好,我赚到了我不亏我不委屈,”叶嘉誉破罐子破摔,丧里丧气道:“可他要是醒过来我怎么办?”
就挺突然,最麻烦的是他还不讨厌,还有点想……唉烦死了!
“那个……你是上面那个?”沈丛又想起□□里被欺负得很惨的人,有些疑惑问。
叶嘉誉顿住了,乍然被问这个问题当即脑子嗡嗡嗡,又不愿意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儿,凶巴巴道:“我TM当然是当然是上面那个!!你别看樊明哲那样儿,在床上照样被我欺负!”
沈丛了然:“恩,我知道了。”
一听这语气,叶嘉誉坐在马桶上,四肢像被车碾压过似的,一动就疼,身上还有不少乱糟糟的痕迹,他一个头两个大以为沈丛不信,深深吸了口气邪魅狷狂道:“樊明哲都被我欺负哭了,我敢保证他明天下不来床,就怕他明天舍不得我死缠烂打,要我负责!”
至此,这话题是彻底歪掉了。
“那你要不再跟他试试?”沈丛小声提议:“毕竟,是你睡了他。”
叶嘉誉:“不是,你到底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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