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将门打开,就见孙晓飞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跟去哪儿巡视的领导似的。
孙晓飞见盛延开了门就往宿舍里面瞅了一眼,见到程末时就先和程末打了声招呼。
盛延拉开门让他进来,问:“怎么了?”
孙晓飞进了宿舍之后就很是熟稔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看了看盛延和程末:“你们俩今天下午都没去教室吧?”
“没去,教室里发生什么事儿了?”盛延问。
程末也看向孙晓飞。
孙晓飞顿时露出一个义愤填膺的表情:“最毒妇人心!老王!太特么阴险了,靠!我就没见过他这么阴险的!”
“老王干什么了?”盛延饶有兴致地问。
孙晓飞看了盛延一眼,眼底羡慕嫉妒恨交织:“你还记得开学前老王特意在班群里通知要收暑假作业的事儿吧?”
盛延听了这句话再一结合孙晓飞的表情,立马就猜测道:“怎么,老王不收了?”
“没错!”孙晓飞简直气得牙痒痒,“今天下午学委特意去问老王,结果老万居然说这学期不收暑假作业!”
“不收了不挺好?”盛延说。
“你当然觉得好了!你又没写!”孙晓飞说,“亏我当初那么相信他,整整熬了三天夜补作业,我现在想想就觉得我被深深地欺骗了。还记得上个学期刚开学那会儿他收寒假作业那架势,没写的又是请家长又是罚做题的,我都被我妈拿这事骂到现在了,结果这学期我写了他反倒不收?!”
盛延乐了:“这么意难平,你拿着你的作业给老王看看呗,他保证会夸你两句。”
“我是稀罕他夸我吗?”孙晓飞大声说,“再说了,没有惩罚的衬托就不算真正的夸奖!”
说完这句他就焉了:“早知道我就不写了,他怎么这样呢,该他收的时候不收,不该他收的时候偏偏要收,我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当初就该像你学习的。”
“你和我能一样么?我暑假都在青训。”盛延啧了一声,丝毫不管孙晓飞这会儿有多悲愤,继续往他伤口上撒盐,“说起来开学前一天我是打算熬个夜补作业来着,多亏了你……”
“感谢我吧!我拉住你了!”孙晓飞说。
盛延看了一眼程末,那天被孙晓飞拉出去打球,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程末。他笑了一下,对着孙晓飞说:“是要谢谢你。”
孙晓飞悠悠叹出一口气:“赵越在咱群里狂欢呢。”
“他也没写?”盛延挑了一下眉,拿出手机,点进群里,就见赵越正在群里狂刷嘚瑟的表情包。
“没写,和你一样一个字没动。”说到这个孙晓飞就有些沧桑地捂了捂脸,“当初我还劝他来着呢,结果那小子跟我打赌,赌老王这个学期一定不会收作业。”
“他怎么猜到老王不会收作业的?你们赌什……”盛延说着就一愣,然后想都没想就往程末面前挡了挡,下一秒就见孙晓飞从身后掏出一瓶小型彩带喷雾,对着这边一顿喷。
他不敢对着盛延直接来,就往那一个方向上下乱喷。
孙晓飞一边喷一边喊:“哥你别怪我,这都是赵越的错啊!”
正巧这时他们宿舍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赵越、梁高还有钱进早准备好了手机,这会儿三个人都对着里头一顿狂拍。
“与我无关啊哥,老孙当初自己问我有没有胆量赌这个的!”赵越看热闹不怕事大,又对着孙晓飞喊,“你当初不是说要对着盛哥脸上招呼的吗?怎么现在还怂了呢。”
一瓶小型彩喷,没多久就都见底了,对上盛延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孙晓飞觉得他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儿了。
麻溜地上来帮盛延把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固体喷彩拍掉,孙晓飞表现得极为谄媚:“这不,也没沾上什么呀。”
盛延挥开他,回头看向程末:“没被沾上吧?”
程末摇了摇头,盛延反应很快,不然这满屋子乱喷的,他真不一定能躲得过。
见程末身上没沾上什么东西,盛延的脸色好多了,但回头再看向孙晓飞时他的眼底立马恢复成危险的神色,指了指被孙晓飞丢在一边的用完了的喷瓶,挑了一下眉:“这玩意儿不止买一瓶吧?”
孙晓飞来之前就料到了结局,听盛延这么问就认命地点了点头。
赵越早准备好了,从外面抱着好几瓶彩喷进来:“都给你准备好了哥!”
盛延挑了一瓶蓝色的,又看向程末,语气顿时恢复柔和:“同桌,要玩玩吗?”
孙晓飞苦着一张脸用央求的眼神看向程末,程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有点想笑,对着盛延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盛延就没再问,拿着一瓶彩喷走到孙晓飞面前:“胆儿挺肥啊,都敢拿我打赌了。”
“哥,你给我个痛快吧。”孙晓飞一脸视死如归。
赵越他们站在旁边录像的录像,拍照的拍照,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盛延“啧”了一声,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宿舍:“你们打这赌包收拾场地吗?不包咱们上走廊上去。”
孙晓飞哪愿意去走廊啊,这要被人看见他一世英名就毁了,立马回答道:“肯定包收拾啊!那必须包收拾啊!”
盛延扫了扫孙晓飞穿的衣服,一件简简单单的白T,就后面有个图案。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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