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妄自非摇头, 又对凤仪说, “你在这里主持大局,我有事先离开。”
“好。”凤仪恭敬地送妄自非离开,便回来朝凤蓝说,“明天是最后一关记得让那对夫妻走晚些。”
凤蓝只能毕恭毕敬地应下, 心里却想着,我可不敢拦那大魔头。
*
周兮兮和妄声再次来到了密阁,用的还是上次妄自非给的玉进入。
刚走进去周兮兮就老老实实地变成小龙,趴在他的肩膀上,担心地说:“妄声,等会你要是再不舒服不要硬扛着,要早点说,这样就能及时出去了。”
“只是进去拿我的红绫。”妄声看她眼中的心有余悸,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周兮兮见他拍自己,便晃了晃头,张嘴就咬在他的掌心,尖牙磕在他的皮肉上:“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一声,怕你再出事。”
他将她捞到自己掌心,一路往内走去,走到昨天的的地方,只见之前的东西都不见了,地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根红绫。
妄声弯腰将红绫捡起,周兮兮就说:“妄声,我昨天看到了关于血蛊的解决方法,但是我只是匆匆看了眼,没有记住。”
听她这么说,妄声便在半空写上血蛊两个字,顿时出现昨天相似的书架。
周兮兮顺着记忆正在找封面,就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
她吓得一把窜到妄声的身上,抓着他的衣领问道:“谁来了啊?”
“妄自非。”妄声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平铺直叙地说着这个名字。
周兮兮反而蹙着眉心,撅着唇,一脸不悦:“怎么又是他啊?那我们现在走吗?”
“不走,找。”他将她放到书架上,换上红绫,看向脚步声来的方向,就看到妄自非的脸。
妄自非是故意来找妄声的,他看到他就停下了脚步,沉默了片息,还是说了:“妄声,我想和你聊聊。”
周兮兮听到这话急忙爬到妄声的身上,防备地看着妄自非。
“本尊和你没什么可聊。”妄声并不买账,转过身就走到书架前,翻找着书。
妄自非兀自走上前:“我想和你聊聊你母亲和千傅文的事。”
妄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手中翻书的动作一顿,微微偏头,目光凌厉地看向他。
周兮兮没想到妄声的母亲还和千傅文有关系。
因为书中并没有详细介绍妄声的身世,只是说了他年幼丧母。
妄声嗤笑:“你当真喜欢提那些令人恶心的事。”
“妄声。”妄自非看着前面眉目凌厉的高大男人,发现曾经倔强的小孩,现在已经比他都高了一个头,“我不知道你听过什么传闻,怕你误会妄言,也担心那些传闻,对你往后的日子有影响,所以想跟你说清楚一些事。”
“呵,你以为你的话比传闻可信多少?”妄声没了耐心,将书丢回书架,便转身往外走。
“妄声,你母亲并非是我的亲生女儿,她也不是白耳龙的后代,你也不是,”妄自非像是不管不顾了,直接说出来,“当初我确实和一只白耳龙相爱,我们两心悦彼此,相约在一起一生。但是你知道白耳龙有发情期,每经历一次……”
“闭嘴!”妄声将周兮兮的耳朵捂起,怕她听到不好的内容。
周兮兮眨着眼睛看他,抿着唇,像是看出了他的担心。
“我没事。”她抓着他的手,“你们出去聊吧,我在这里帮你找治疗血蛊的方法。”
她说完便从他手中跳下来,没有看妄自非,到书架前,开始忙自己的事。
妄声看了周兮兮一眼,又瞥向妄自非,径直往外走。
妄自非明白过来,他打算和自己聊聊,便跟了过去。
两人到了一处窗边,妄声望着窗外,神情冷峻,薄唇紧抿着,看的出很不悦。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条白耳龙都这样,每次发情期过后,她的身体就会变得更差,但是她还是坚持想要一个我们两的孩子。”妄自非像是沉浸在往事中,语气都是沧桑,“可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孩子一出生就死了,后来我便瞒着她,抱来一个孩子,也就是你的母亲。尽管如此她还是没坚持几天就撒手人寰。”
“所以千傅文以为妄言是白耳龙的后代,便处心积虑来靠近她?”妄声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道。
“大概如此,旁人的心思怎么猜得出来。”妄自非冷笑了声,“所幸当初年幼的时候他未见过你一次,你才没被他杀了。”
听到这话,妄声嘲讽地笑了声:“呵,本尊对着一个仇人喊了师尊,当真是幸!”
他只要一想到在千剑仙宗,自己喊千傅文师尊时就觉的是噩梦。
年幼时他未见过千傅文一次,妄言死的时候,他也只看剑插过心口,没有看到那张脸。
如果他当时看到过千傅文的模样,他就算在路边当一个乞丐,被饿死冻死,也不会进千剑仙宗。
也不会在年幼,心智不成熟,看着千傅文对自己冷眼相待,对何必多却照顾颇多,心里便觉得是自己不够优秀,每日勤恳练剑,只为了获得他一个眼神。
后面等他知道所有真相,才知道原来有些骨子里的仇怨,就算认不出对方,也能表现出来。
妄自非想到当初的事也很后悔: “妄声,当时我去寻你…”
“寻我?”妄声当真是要被他们这些人冠冕堂皇的话给弄笑了,他咬着牙,神情带着恨意,“妄自非,你怎么这么喜欢昧着良心说话!你从未想过寻我!妄言死后,我在凤鸾仙宗门口等了你五天五夜,你没出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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