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跟神府的意思差不多,包含世间万物,你想要什么,就能出来出什么。”妄声说完在半空写上‘白耳龙’三个字。
只见空白的四周,顿时出现一面书架,书架上放着各色的书。
妄声走到书架前,拿过一本书,周兮兮想着,难道真的可以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她跃跃欲试地用小爪子在半空写了个书桌,摇椅。
字一刚显露出,地面便凭空出现一张书桌,还有一把摇椅。
“还真的有啊!”周兮兮兴奋地从妄声身上爬下来,爬到摇椅上。
她现在依旧是拇指大小,缩在铺着白绒的摇椅上,完全地混入其中。
若不是她粉色的犄角还藏在白色的毛中,妄声都要忽视她了。
“这个摇椅好舒服啊。”周兮兮在摇椅上打个滚,黑漆漆的眼睛带笑看着妄声。
妄声此时像查阅文献的学霸,完全沉浸在书本的海洋中,听到她的声音,便迈步走到摇椅旁,将她捞到手中,自己坐了上去,把她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抢了我的摇椅!”周兮兮从肩膀到他身前,小脚踩在他心口,小声地抗议者。
但是,下一刻又被他捞放到书本前。
妄声指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一起看。”
周兮兮被迫学习,看书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发现这似乎是不是普通的书,像是白耳龙的族谱。
只见上面写着历任族长的名字还有生平。
妄声往下翻,等看到周兮兮三个字,他的手一顿,一直浓重的神情舒展了几分。
周兮兮也不由地正襟危坐,睁大了眼睛看。
书上写着,第六十九任族长周兮兮,初生灵脉未长,愚钝笨拙,前族长商讨将未来族长之位换于幼女周邈邈。
周兮兮三岁时大病一场,醒后心性大变,聪慧机敏,灵脉开始生长,前任族长开始以下一代族长之位培养她。
后续还记了许多周兮兮年幼时成长的事情,例如逃课去河里摸鱼,或者上树掏鸟蛋,等一些系列倒霉孩子都会干的事。
周兮兮开始想原来自己当初穿书来的时候,爬树爬地那么利索,都是从小到大练出来的成果。
等翻到第二页,写到的就是长大后周兮兮的事。
度过天真快乐的幼年,长大后的周兮兮像是过得并不顺利,大概是族长对她给予厚望,总是对她很严苛。
尽管她已经有保护自己和族人的能力,前任族长还是对她非打即骂,甚至时常让她跪上整夜面壁思过。
周兮兮看到这里莫名有了些同感,眼眶有些热。
她直接爬到他的脸旁,缩在他耳朵旁,小爪子还虚抱着他的脖子:“当族长一点也不好。”
妄声看她这委屈地要哭的样子,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身体,贴在自己脸上,温声说着:“往后你也不是族长,只是我一个人的。”
“嗯嗯。”她笑着点了点头,毛茸茸的耳朵蹭着他的脸,酥痒的感觉。
看她不委屈了,他也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翻动手中的书,看到周兮兮在因为一次和周邈邈起争执了,按照惯例依旧是被罚跪。
但是这次她负气,离开了清湾三天三夜,没有踪影。
他看到这里,心想,难道这就是他们两最开始的地方?
妄声本以为会有更详细的机记录,但是这只是一笔带过,后续也没有在出现她离开清湾的记录。
看来这记录有残缺,或是故意不记载。
他紧着眉心翻到最后一页,没有之前平铺直叙的话,而是看到上面朱红的字迹,写着几行字,触目惊心。
六十九任族长周兮兮自罪为三:罪一,贪恋人间,不守本份;罪二,枉顾族规,逆天救人;罪三,失心。
最后两个字,字体失了形,像是什么湿了这两个字。
妄声伸手轻轻地抚上这两个字,薄唇紧抿,神情冷峻,心想,前面的罪都有理由,怎么到这两个,就没了原因?
她是不敢写,还是写不出来?
他几乎能想到她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字的神情,闭着上眼,拿着书的手紧了又紧,呼吸全部闷在胸膛,疼到他心口,又蔓延到他的喉咙,发紧发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兮兮之前看到自己之前的生平,觉得很难过,就不想看,便闭着眼靠着他,胡思乱想地琢磨其他的事。
现在感知到妄声气息沉重了几分,急忙睁开眼,想看看他怎么了。
抬眸就看到他手中的书被他手掌死死地握着。
尽管此时他神情冷凝,但是从手背凸出的青筋看的出,此时他很愤怒。
愤怒到恨不得将手中的书,直接捏成粉末。
周兮兮担心地问:“妄声,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轻柔的声音,让他从那些痛苦的事情中缓过来。
妄声手中的力道莫名一轻,他即将毁了这本书的动作顿了许久,最后还是将书丢在一旁,这里面记得都是周兮兮从小到大的事,他不敢毁。
妄声呼吸轻颤,垂眸回望着她担忧的目光,想到那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三罪。
深吸了口气,将她捧在手心,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耳朵,神情都是怜惜,但语气却无比冷硬:“周兮兮,往后谁敢约束你,我就杀了谁。”
周兮兮却揪着小爪子,抿着唇,直瞅着他,小声说了句:“你昨天还约束我,三天内不能说双修的事,所以你要解除这个约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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