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陆礼轻揉了揉眉心,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啧,”路佳今晚也被这事惹的烦躁,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人,索性把脑子里盘旋了半天的想法跟他说了,“其实我有一个建议啊,就这事在决赛前肯定解决不了,到时候比赛没准还会有不少来看热闹的人,干脆我跟迢迢换个位置,让她上三辩,一辩在赛场上发挥空间太小了,对那些看戏的人来说,说不定真会把她当花瓶。”
陆礼闻言,抬起脸来,显然是被这个提议打动,只问:“现在换来得及吗?”
路佳第一时间回答:“来得及,我质询稿子是带着她一块儿写的,她知道我的思路。再说一辩稿她都写完了,我拿过来读读熟就行,换起来不麻烦。”
陆礼听到最后,若有所思地“嗯”了声,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要不这样吧,你还是原来的位置,我让迢迢打四辩,谬荷补上一辩。”
“哈?!”路佳被这个提议惊到,下意识反问,“那你呢?”
“我不上了,”陆礼的这个决定不是一时兴起的,解释道,“这样一来反而扣题,既然是女性议题,既然我们的核心论点是破除旧的带有父权制烙印的口号,是要让女性发声、让女性提出独属于她们的口号,让四个女生来打这场比赛当然是最好的。我一个男生在结辩里做这样的倡导,听起来多少会有些矛盾。”
“这么说也有道理……虽然我是把你当姐妹来看的……”路佳喃喃,显然也被这个想法说服,“不过让迢迢上四辩……会不会太冒进了,她应付得来吗?”
陆礼笑着回答:“你忘了她新生辩就是打四辩的?我相信她。”
“……那也行,反正这道题我们都讨论了这么久了,她对这道题的几个论清楚得很,也知道该怎么质询,稿子你们俩又是一块儿写的,她应该很熟悉……换了一举两得。”路佳点头赞成。
“嗯。”陆礼在那头应道。
“不过这样好像挺委屈你的,本来好好一个队长,现在连决赛这么重要的场都上不了。”路佳开口。
陆礼只是笑:“这有什么委屈的,辩论本来就是团队竞技,你们要是能把冠军拿回来,我就能跟着沾光了。”
路佳对此只是了轻叹了声,也没戳穿他。毕竟在一块儿搭档这么久,她自认还算了解他,知道这人虽然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的,实际上胜负欲并不比谁弱,只是藏得深而已。
于是又忍不住安慰了两句:“不过你最佳辩手都拿过了,也没什么遗憾,这次的人员安排算是取胜策略的一部分吧,也是时候让咱们迢迢好好发挥一下了。”
“嗯,”陆礼应下,语气听起来也还算轻松,“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明天早上再告诉迢迢吧,那些截图的内容……也不好让我来跟她说。我待会儿跟谬荷谈一谈,这几天不用准备比赛,刚好可以帮迢迢把网上的证据收集好,方便她到时候报警立案。”
“okok,你办事我放心。”路佳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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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迢迢果然不出陆礼所料,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没悲伤、痛苦、委屈之类的情绪,只是缓缓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随后恍然:“怪不得昨天晚上我去食堂,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路佳忍不住皱眉。
“还好吧,我当时还揪住一个男生让他把偷拍的照片删掉了,现在这么一想,他们估计坐实了我就是那个人吧。”苏迢迢耸了耸肩。
“嘶——”路佳想到昨天那条动态下面的评论区,要是再闹大一点,在同一个学校总会被人认出来,到时候情况会更糟糕,于是推推她的手臂,问,“你好好回忆一下,最近是不是跟谁结了梁子?我都等不到打完比赛了,想现在就把那个人揪出来上报教务处退学。”
苏迢迢认真想了想,回答:“记不清了,我结下的梁子还挺多的,线上线下都有好多,这件事是次要的,还是先好好准备决赛吧,没准这一波是对家请的水军。”
“……”路佳看她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顿了顿道,“行吧,你没受影响就行,刚好我昨天晚上跟陆礼讨论了一下,打算调一下这次决赛的位置,让你打四辩,谬荷上一辩,你应该没问题吧?”
“我上四辩?那陆礼呢?”苏迢迢有些诧异。
“他这不是深陷丑闻么……不方便出席……”路佳也学她的样子说了个冷笑话,但很快就恢复正经,解释道,“主要这次辩题是女性议题,让四个女生上去打更有说服力;再说那些看戏的人不都以为你是靠不正规手段上位的么,刚好让你在四辩席上发挥一下,狠狠地给我们法学院打那些人的脸。”
苏迢迢听到最后,抿了抿唇,问:“是他主动提的吗?”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如果不是陆礼主动提出把四辩席让给她,队里也没人能拍板这么大的决定。李三比赛当天要盛装出席,万一一个不好,对上文学院没拿到冠军,丢了他的老脸,指不定下场后要怎么骂他们。
“是他提的,”路佳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只问,“所以你想不想打四辩啊?刚好提前感受一下谋朝篡位的快乐。”
苏迢迢闻言,虽然心里还有一小部分正在为陆礼感到可惜,但眼底已经难掩喜色,重重点了点头道:“想打,可想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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