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以岁的记忆里,王子宁从小就胆大, 天不怕地不怕,连婚礼当天都稳的像是结过七八次的,但面对沈祁言,她感觉他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点慌。
跟那些见了大魔王的队员状态如出一辙。
“哥哥?”沈祁言抓住这个刺耳的字眼,站直了身子,淡淡地垂眸,看向王子宁,“那哥哥来家里吃饭吧。”
王子宁:“?”
沈祁言提了提手里的菜:“我刚买的。”
程以岁:“?”
沈祁言散漫勾唇,懒洋洋地把手里的菜换只手拎:“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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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起回家,把门口的楼层管家都看傻了。
满脸写着“天哪他们三个人什么情况”,目瞪口呆的目送他们进了电梯。
不止他们不明白,程以岁也挺茫然的。
她不觉得沈祁言完全不在意王子宁,都做好了好好解释一番的准备,但他怎么忽然就把人家叫回家吃饭了?
当时他的语气不容置喙,以至于王子宁什么都没明白,就稀里糊涂地就跟上来了。
电梯里,程以岁看见沈祁言的胳膊抬起来,顿了下,绕了一圈手腕。
她问:“你手怎么了吗?”
沈祁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好了点,眉眼不再紧绷:“没事。”
……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
程以岁不由分说地把他的胳膊抓起来,晃了晃,担心他有伤又不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沈祁言唇角微弯,语气轻松,顺着她抓着的方向抬起来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顶,“真没有。”
他的表情自然坦诚,看起来好像确实没有。
程以岁眨了眨眼,跟着他出了电梯。
进门后,沈祁言换了拖鞋,把她的那双从鞋架上拿下来:“你照顾下客人,我去做饭。”
程以岁看了一眼王子宁,心说他算哪门子客人啊。
等沈祁言进了厨房,王子宁心有余悸的小声问:“你男朋友,会不会往饭里下毒啊?”
程以岁摇头,认真说:“这事儿,我说不准。”
因为,她也摸不清楚沈祁言现在在想什么。
王子宁:“……”
厨房里的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打在不锈钢水盆里,沈祁言的声音穿过水流:“一岁,你在忙吗?”
程以岁走到厨房外,挠了挠头:“不忙啊,怎么了?”
“哦。”沈祁言手里拿着两根长茄子,“那帮我挽一下袖子,可以吗?”
程以岁闻言照做,把他的袖口卷起来,在小臂上工工整整的翻了几周,最后往上一拉,拉到臂弯以上,固定住。
她想了想,问道:“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沈祁言:“没了。”
程以岁“哦”了一声,随手把菜板拿出来,放在案板上,方便他后续使用。
沈祁言洗好茄子抖了抖水,回过头看她还在这:“嗯?怎么还在这?客厅里不是还有客人吗?”
程以岁本来想说,不用搭理外头那个,让他自生自灭就行,但沈祁言宽大的身形一凑过来,料理台的空间瞬间变得逼仄,她在这里显得碍手碍脚。
沈祁言又催了她两句,看他一副不想让她在这捣乱的样子,程以岁也就没再坚持,走出厨房前,顺便接了两杯温水。
客厅里,王子宁倒是挺不见外,没等她招呼,自己直接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见她出来,他指了指厨房,低声问:“他误会了?”
程以岁把水推到他面前,没吭声。
她现在也不知道现在沈祁言在想什么,感觉他好像是误会了,可是又感觉他像个没事人。
她把遥控器递给他:“你随便看点什么吧。”
王子宁没跟她客气:“你给我找个节目吧,弄点声出来分分神,不然老觉得你家那位马上就要拿着刀出来砍我了。”
程以岁笑了一声,忽的她像得到了某种启发似的,眼睛滴溜一转,找了沈祁言比赛的回放,顺便把声音调大了一点。
她都能在王子宁面前看他的比赛了,应该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吧?
厨房那边还没动静,王子宁猛地一下站起来,跑到电视机前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程以岁扶额,怎么一个还没好,另一个又疯了呢。
她有气无力地问:“……你又怎么了?”
王子宁脸因为激动涨的通红,他指了指电视,又指了指厨房:“里头那个,是沈祁言???”
程以岁坐在沙发上,张着嘴仰头看他,温吞地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我妈没跟你说啊?”
“卧槽卧槽。”王子宁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完全听不进去程以岁在说什么了,“你男朋友居然是沈祁言,我的天啊,我的天啊一岁你这是什么运气啊!!!”
程以岁:“也还行吧……”
毕竟认识他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他是谁。
“我真他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子宁还在那里滔滔不绝,“沈祁言怎么可能误会我跟你的关系呢?我哪配啊!!”
程以岁幽幽地说:“你知道就好。”
“你放心,他绝对不可能吃醋。”王子拧一屁股做到她身侧,两眼放光,“像他这么牛逼的,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绝不会动不动吃醋,我了解男人,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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