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是我媳妇儿!薄五是个什么情况,他觊觎我媳妇儿,你不把人直接打出去就算了,居然还鼓动他跟阿沅表明心意?”
“有你这么帮着外人撬自家弟弟墙角的?”
萧云鑫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瞧着那薄五比你好得多,为人正派,品行出众,不仅是薄相亲自教出来的,年纪轻轻就有担当,对大嫂也是真心……”
“呸!”谢云宴瞪眼,“他哪儿比我好?”
“哪儿不比你好?”
萧云鑫看着不忿的谢云宴,神色正经了许多,
“阿宴,我知道你跟大嫂的事情,也知道你们未曾逾矩,可你该明白,这件事情在旁人眼里意味着什么,母亲那里也没那么容易松口。”
“大嫂出孝之后,她嫁给谁母亲都会好好替她送嫁,将她当成女儿去疼,可惟独你。”
哪怕未曾见到,萧云鑫都能想到萧大夫人会有什么反应。
他心中通透,不在意此事,是因为他经历过生死,几番磨难能够活下来,能够回到阿柔身边,对他来说已经是万幸之事。
苏锦沅和谢云宴没背叛大哥,也守着礼节并未逾矩。
可这不代表萧大夫人能够答应,也不代表世人不会用异样眼光看着他们。
谢云宴闻言神色一敛,垂眼说道:“我知道,可我放不开手。”
阿沅没回应前,他就已经偏执不肯罢手,哪怕死皮赖脸也不肯松开,更何况如今她也对他生了喜欢,哪怕所有人都不答应,他也放不开手。
明知道她跟着薄聿或许更好,明知道她若选了旁人,也会更顺遂,可只要闭眼一想,她身边的人不是他,他就觉得心口开始抽疼,只恨不得毁了妄图她的人。
谢云宴从不是好人,他想要的,也一定要留在身旁。
他抬头看着萧云鑫说道:“四哥,如果让你放了四嫂,让她选择旁人,你愿意吗?”
萧云鑫沉默了片刻,懂了谢云宴的执念和意思。
他放不开霍柔。
他自然也放不开苏锦沅。
萧云鑫没再跟他说苏锦沅的事情,而是主动转了话题:“京中的事情还算顺利,豫国公三日后开审。”
谢云宴也没顺着他的话说道:
“这件事情闹的太大,牵涉也太广,再加上芮麟当初敲了登闻鼓,闹的人尽皆知。”
“庆帝为了安抚民心,也为了表明豫国公手中没有遗诏,到时候十之八九会开堂审理,让百姓围观。”
“芮麟状告豫国公审结之后,会将临川的事情当堂说出来,到时就算庆帝想要拦着,也来不及。”
萧云鑫早知道谢云宴的打算,抬眼看他:“那你呢?”
谢云宴道:“我稍后便会出城。”
审豫国公,是审朝臣。
哪怕关系再深,也危害不到皇权,庆帝哪怕再气也不会真做什么,可一旦牵扯出临川旧事,冤害忠臣,致使数万将士蒙难,这就不仅仅只是关乎豫国公一人。
谁也不知道庆帝气急之下会不会狗急跳墙。
萧云鑫看他:“不去见见她?”
“不了。”
想起苏锦沅,谢云宴眉眼都柔软下来,“等此事了结,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干净之后,我再见她。”
他痴恋她,也知道自己不愿离开。
去见了,他怕他就不想走了。
谢云宴将杯子放在桌上,朝外走时说道:“四哥,当初你追四嫂的时候,可是我给你望风的,你那些情敌十个有九个都是我替你解决的。”
“我不在的时候,你得替我守好了我媳妇儿,要不然我就告诉四嫂,当初是你砸了罗七的脑袋,还让人偷偷抢了她荷包……”
“砰!”
萧云鑫抓着杯子就砸了过去,“赶紧滚蛋!”
这倒霉玩意儿!
见谢云宴一溜烟地跑了,萧云鑫才忍不住笑“呸”了一声,早知道他离京之前来“认罪坦白”的时候,就该揍再狠一些。
白瞎了这死皮赖脸的劲儿。
……
谢云宴没在萧家久留,他只是折了一支桂花放在苏锦沅卧房的窗台外面,就悄无声息地离开。
等第二天早上,苏锦沅发现窗台外的桂花时,还有些惊讶。
霍柔有些惊奇地说道:“这是哪儿来的桂花呀?我记得玉磬堂里好像没有这东西?”
苏锦沅拿着那桂花,瞧见系在枝上的珊瑚珠子,忍不住就低笑出声。
离开淮安的时候,那人还大方得很,说什么她在京城他在外策应,她就道以他那性子怎么会那么容易让她单独回京。
苏锦沅抬眼看了下院中,不见熟悉身影。
见霍柔靠近后,她指尖将珊瑚珠子一勾,就藏进了衣袖里,嘴角带着笑说道:“兴许是院子里的丫头采来的。”
苏锦沅心情甚好地寻了个巴掌大的白瓷净瓶,将那支桂花插了进去,摆在了榻边的桌子上,嗅着那飘出的香气说道,
“突然想吃桂花糕了。”
“那还不容易。”
霍柔闻言就笑,唤了行露就让她去了厨房,叮嘱着李妈今日多加一道桂花糕。
萧老夫人他们不在京城,整个府中也就只有苏锦沅和萧云鑫他们三人,外间关于她回京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豫国公案即将开审的消息也众人皆知。
探听府中消息的人不少,只是苏锦沅未曾出过府门,将大门一关,要么在府里陪着霍柔整理着家中那些账册账本,要么就是跟萧云鑫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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