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五公子?”
她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薄聿浅声道:“我跟朋友过来喝茶,顺便说点儿事情,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
汪茵心眼大,半点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笑着说道:“好巧啊。”
薄聿扬扬唇:“是挺巧的。”
巧的他不仅看见了苏锦沅二人先是见了苏家母女,紧接着有换了个地方见了宜宁郡主,要是他记得没错,外头最近正盛传,那位苏姑娘跟汪舜的谣言?
苏锦沅微垂着头时,只觉得对面薄聿的目光叫她头皮有些麻。
她可不像汪茵那么直肠子,会真信了那巧遇的话。
薄聿要真是跟朋友喝茶,哪能在她们包厢门前等着,而且朋友也不见踪影?
苏锦沅讪讪说道:“五哥。”
薄聿心里失笑,这是心虚呢还是怕他瞧出什么来,居然肯当着外人叫他五哥,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之前但凡有外人在时,她向来都是叫他薄公子。
“身体养好了?”
苏锦沅低咳声:“好了。”
薄聿嘴角轻扬:“既然好了,怎不见你去探望祖父?”
苏锦沅心虚:“我之前伤寒养了好些日子,怕将病过给了相爷,而且也是这两天才好些了,被阿茵拉着出来的……”
汪茵:“??”
总觉得她是在背锅。
薄聿闻言笑意更深,见汪茵先是懵逼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就连忙应承下来,说是自己拉着苏锦沅出来的,他也没揭穿两个小姑娘有些拙劣的作戏。
只朝着苏锦沅说道:
“祖父好久没见你了,前几天还念叨着你来着,你既然病愈能够出门了,就多去看看祖父,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眼前的女孩儿越发心虚,垂着眼睫一阵轻颤,像是遮掩似的低咳了声:“好,我明儿个就去。”
薄聿也没再为难她:“我得去见朋友了,你们可是要走了?”
苏锦沅连忙说道:“对,我们得回去了。”
“那去吧,路上小心些。”
苏锦沅如蒙大赦,朝着薄聿露出个笑后,告辞一声,就拉着汪茵转身溜了。
薄聿见她急匆匆的背影,嘴里忍不住溢出声低笑。
认识这么久,可真难得能瞧见她这么气短的模样。
等绕回了之前跟人约好的房中,见到三五好友时,薄聿嘴角上扬的弧度仍在,里头的人颇有些好奇:“梓荣,你这是如厕呢还是干嘛呢,我还以为你掉茅坑了?”
“呸呸呸,你恶心不恶心……”
另外一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攀着薄聿的肩就道:“赶紧来喝酒,这两个狗东西我一人打不过。”
“你才狗东西!”
几人笑骂出声,周围一时热闹不已,而向来不怎么搭理他们的薄聿居然主动上前,还端了酒在旁轻抿了一口。
最初笑话他的那人顿时稀罕,“你居然喝酒了?不是说今天滴酒不沾吗?”他说着说着,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薄聿说道,
“我说梓荣,你这是遇着什么好事儿了,笑得这么春光灿烂的。”
薄聿嘴角一平:“有吗?”
“没有吗?”
这笑的脸都快开花儿了。
薄聿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直接拿着酒杯灌他,顺道行酒令教他做人。
等那人被打击地缩在角落里时,薄聿才放下酒杯,忍不住摸了摸嘴角,脑海里想起苏锦沅垂着脑袋心虚的模样,不由再次低笑出声。
……
“阿沅,阿沅你慢点儿,小心摔了。”
踩着楼梯咚咚咚的下了二楼,又闷头出了酒楼之后,汪茵才拉住苏锦沅。
苏锦沅朝后看了一眼,没见到薄聿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是干嘛呀,那薄五公子又不是鬼,你这跑的跟见了鬼似的。”
汪茵有些喘气,等缓和了一些,胸口平复了些后,她才好奇道,“不过你怎么叫他五哥啊?还有相爷,你跟相爷很熟吗,薄五公子刚才怎么会说那话?”
周围有人出出进进,苏锦沅拉着汪茵上了马车,这才跟她解释道:“我之前跟薄相打了个赌,女扮男装去相府住了几日,后来我输了赌约,被薄相收入门下当了弟子。”
汪茵闻言如同幻听:“啊?”
珍珠和红豆也险些惊掉了下巴,齐刷刷的目瞪口呆。
汪茵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见苏锦沅认真看她,她瞪大了眼:“你居然认了薄相当老师?”
“天啊,真的假的?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还不得惊掉那些人的下巴。”
薄膺是什么人,那可是两朝为相,文臣之首,这满京城多少人想要拜他为师,哪怕只是得他指点一二,蹭个门生的名声也好,可薄膺向来都不搭理。
如今居然主动收了苏锦沅为徒,这简直……
汪茵双眼冒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她时,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稀奇一样。
苏锦沅顿时哭笑不得:“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而且我跟相爷师徒关系,也不便于外人道。”
至少眼下,除了萧家这边,还有薄家的薄聿父子,也就只有汪光中和汪茵,还有眼前这两个丫头知道了。
汪茵闻言想了想就明白了苏锦沅的顾虑,萧家这时候的确不适合跟薄家搅合在一起,她连忙点头说道:“你放心,这事儿绝不会跟旁人提起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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