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
呵,她堂姐可真为她着想!
——
南絮觉得自己的嘴巴开了光。傅婧娴在晚饭时分羊水破了,进了产房。
她接到电话直接从律所赶去了惠仁医院。
她赶到医院时,傅婧娴还在产房里没出来。
一大群人在产房外等消息,坐立难安。
傅婧娴的老公白彦进去陪产了。产房外的是两家父母和亲戚。四个老人紧张得站不住脚,踱来踱去。
七点整傅婧娴诞下一个女婴。五斤三两,母女平安。
南絮喜提干.女儿一枚,高兴坏了。
傅婧娴一出产房,她就给好友发了个大红包。
傅婧娴美滋滋地收下,“生孩子疼是疼,不过有红包收,我就觉得值了。”
南絮:“……”
南絮笑话她,“真是财迷!”
“小公主的名字取了没?叫什么呀?”南絮目不转睛盯着刚出生的小婴儿,眼神怜爱温柔。
每个小宝宝都是天使,能够治愈人心。
见到这个孩子,南絮焦躁的思绪光速消散了干净。
傅婧娴躺在病床上输止血针,虚弱地说:“大名她爷爷取的叫白漪澜。”
南絮抬了抬眼皮,“哪两个字?”
“涟漪的漪,波澜的澜。”
南絮:“……”
她抿嘴一笑,“这么复杂的两个字,等上学以后,别的孩子都开始答题了,你闺女还在写名字。”
傅婧娴:“……”
“我也觉得这两字复杂,可老爷子找算命大师取了这个名字,说必须得用。”
南絮:“……”
老一辈人迷信,倒也可以理解。
傅婧娴:“大名有了,你给取个小名怎么样?好歹也是你干.女儿,干.妈得做点贡献。”
南絮点头说好,“你让我想想。”
她歪头想了想,脑海里蓦地爬上一个名字,“就叫梵声吧!”
“梵声?傅婧娴扭头看她,“佛家术语?”
“嗯。”南絮点点头,“水月通禅寂,鱼龙听梵声,这两个字很美好。”
傅婧娴渍渍两声,深表佩服,“还是你有文化,当年不愧是咱们法学院的院花。”
南絮莞尔,“院花和有才搭边吗?分明是颜值决定一切好吧?”
傅婧娴:“……”
“那就叫梵声吧。”傅小姐一锤定音,“你怎么想的这个词啊?”
为什么会想起这个词了呢?大概是今天见到夏君岱,勾起了某些久远的回忆。
有些记忆刻骨铭心,一张脸就轻易带出了无数过往。
南絮和夏君岱的初遇就是在法慈寺,在草木幽深的禅房,青灯古佛,梵音袅袅。
她轻轻推开禅房的门,猝不及防撞见一位翩翩白衣少年。
惊鸿一瞥,再无退路。
当时只道是惊艳。经年后回首方后知后觉,那一场遇见是宿命。
那一天,她该就要踏进那间禅房,该就要遇见他,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她避不开,也逃不掉。
——
南絮陪好友待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乘电梯到住院部一楼,大厅里喧闹得厉害,熙熙攘攘。
料峭的春寒里,雨丝飘飘摇摇。不远处就是不夜城,万家灯火,家家都有不同的故事。
南絮站在住院部大门口,冷风迎头直吹,她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包里有折叠伞,不过雨不大,她懒得打伞,径直跑到车库取车。
停了两个小时,交了二十元停车费,不贵。
刚一坐进车里,耳旁蓦地飘过一个熟悉的男声,刺入耳膜,“奶奶,我下班了,正准备回去……”
南絮心一紧,下意识往车窗外看过去,不远处,间隔了两个车位的地方,夏君岱正靠在车边打电话,姿态慵懒,低沉的嗓音忽远忽近。
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型低调,车牌号倒是张扬,成串的6和8,简直让人过目不忘。
他白衣黑裤,休闲简约。一手拿手机,一手拿车钥匙,姿态随意又慵懒。
昏黄的灯光掉在他身上,将他周身包裹住,镶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一头利落的短发,五官精致立体,轮廓清晰硬朗,一笔一划勾勒完美。
皮肤很白,近乎透明。光照下一双黑眸波平如镜,清澈见底,可又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张迷倒众生的脸当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姑娘。而今颜值依旧,反而多出了几分久经岁月沉淀的味道。
白开水放上几年,俨然已然是烈酒了,令人不自觉为之着迷。
南絮怔怔盯着这张脸微微失神。
对面的人忽有所觉,他打完电话,手机揣进裤兜,眼神直直扫过来……
南絮心头一紧,呼吸被冲乱,猛地垂下脑袋,把自己藏在方向盘下面,一动不动。
她不免唾弃自己,躲什么呢?不就是前男友嘛,有啥好怕的?
真是够没出息的!
一面唾弃自己,一面又忍不住想她刚才躲得那样快,那样及时,他应该没看见她吧?
南絮屏息以待,竖起双耳,认真听着车外的声响。
可惜对方却迟迟不见动静。
他不是准备回去吗?怎么还不开车呢?他究竟在磨蹭什么啊!
南絮不断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人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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