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免不得就有一番应酬。他回邺都,都有大小官员宴请他,京中要应付的人更多,还有些亲眷。父亲为了断他跟韦姌相处的机会,必然会拖他在京城多留些时日。
想着自己刚打仗回来,还没抱够美娇娘, 又得丢她一人在邺都独守空房, 心中更是怜惜。在临行的前一夜, 萧铎抓着韦姌不放, 抵死缠绵。韦姌被他弄得低泣起来,几近晕厥。
“小心肝, 再一次就好。”萧铎吻她湿润的眼睫,吮她眼角的泪珠,浴火未歇,仍是蓄势之姿, 柔声哄劝。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韦姌蹬了蹬绵软的双腿,用力推开他的肩膀,说话还带着哭泣后的鼻音,“你再欺负我,我以后便去同月娘睡!夫君心狠,我的腿都没力气了!”
萧铎低头摸了摸她滑腻的双腿,看到大腿外侧满是掐痕,不禁有些心疼。今夜自己是狠了点,可一想到明日便要与她分开,心里便满是不舍。
“好夭夭,你得心疼我。此趟进京,还不知何时能回。”萧铎又把头埋于她的胸前,啃咬起来。
又一番云雨过后,韦姌嘤嘤地哭着,彻底恼了萧铎。萧铎要抱她,她却不让,卷了一床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就滚到床的里侧去了。萧铎哭笑不得:“不擦身子了?黏黏腻腻的不舒服,你也能睡着?”
“不要你管!”她赌气地说道。
萧铎无奈地看了她一会儿,刚要下床,却见到床褥上掉着朱氏送他的那个香囊。他今日沐浴之时,分明将衣服置于榻上,这香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并未多想,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带过来的,便将香囊拾起,放于衣服之上,独自去净室了。
等他回来,韦姌已经累得睡着了。他的手臂伸进她的脖颈底下,将被子从她身下一点点抽出来。她裹得十分紧,若不是累极了沉睡,想必这动静足够让她醒来了。
萧铎坐于她身后,用布仔细地给她擦着身子,动作小心轻柔,好像她是易碎的贵重瓷器。她怕热,这湿布的温度刚好,便乖乖地没有动,任他抱着。
擦完之后,萧铎又帮她穿上了抹胸和中衣,习惯性地抱着她睡。
他在脑海中将家里的琐事过了一遍。在家的这段日子,王雪芝一直都很安分,甚至一直都没有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应该不会趁他不在欺负韦姌。反正他已经叮嘱过高墉,又有母亲在家中,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还有朱嬷嬷……萧铎倒有几分担心她。当初父亲定下婚事,她便有微词,想必不太喜欢韦姌。但也不会因此做什么过分之事吧?想着想着,他也有些疲惫,便轻靠着韦姌睡着了。
韦姌睡得很深,甚至一夜无梦。但她心中记挂着萧铎今日要离家,还是准时醒了过来。她身上清清爽爽的,毫无粘腻之感,想必是萧铎昨晚帮她擦过了。那心中最后一点未消的怒气,也散掉了。
萧铎已经在洗漱,看到韦姌从床上爬起来,抬起手揉着眼睛,模样娇憨可爱,不禁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不是说累么。”
韦姌摇了摇头,下床跑到他面前,伺候他穿衣。
侍女在屏风那边走动,似乎在放置早膳。
韦姌整理好萧铎的衣服革带,萧铎摸了摸腰间,面露疑惑,四下看了看。韦姌问道:“怎么了?”
“你可看见一个水色香囊?”
韦姌摇了摇头,问道:“可是夫君每日佩戴的那个?昨日还看见……很重要吗?”
萧铎点头,也不瞒她:“朱嬷嬷赠的。乃是她一针一线,亲手所绣。”
韦姌按着他的手臂说道:“夫君别急。你先用早饭,别耽误了和父亲约定的时辰,我帮你找找看。”
萧铎依言坐到方桌那边吃饭,韦姌便在屋中埋头找了起来。可找来找去,都没有见到香囊的踪影。她还特意叫了阳月和秀致来问,都说没看见。
萧铎用过早饭,见众人还在找,起身说道:“罢了,大约是我抖开衣服时,掉在哪个角落了。不必再找了。夭夭,你过来。”
韦姌顺从地走过去,萧铎伸手抱着她,俯首碰了碰她的额头,不避下人,神情尽显亲昵之意:“我要走了。朱嬷嬷是我乳母,她若有意为难你,看在我的面上,多担待些。”
“我晓得的。”韦姌踮脚在他唇上印了下,马上退开,“夫君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萧铎心悦,怎肯如此罢休?又搂着她亲了一阵,直到高墉来催,才松开她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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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的魏国公府邸,远比在青州的要宏大富丽。周家世代为贵族,到了周宗彦这一代,因有立国之功,更为煊赫。周嘉敏穿戴整齐,正欲出门赴宴,走到廊下,命青禾先去把马车叫到门前。
她仰头,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空气中浮动着草木的香气。
在外人看来,汉帝终迫于朝臣的压力,下旨让萧铎进京。但若不是她奉诏进宫时,对李太后的一番进言,李太后顺势去训斥了汉帝,恐怕萧铎这会儿还进不了京城。
只有她可以帮他。她甚至可以帮他到更高的位置上去,端看他想不想。
周嘉敏静立在廊下,听见不远处的大门那边有人说话。她侧头望去,见管家正把一个高壮的青年往外推。青年身长近七尺,体魄强健。天庭饱满,方颐隆准,双目如电。一身灰布长袍,袖子挽至肘处,甚为不修边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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