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离开, 只是还未走开几步又踩到一样物件, 苏攸棠与小蝶瞬间闭上了眼不忍直视。
只听‘嘭’的一声, 那位公子又摔了一跤, 比起之前一次更甚。
这次躺在那里好一会起不来, 便是小蝶上前帮忙也无法将人拉起来了。
偏偏那人还盯着让他滑倒的东西看的入神,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苏攸棠没办法,让小蝶拿着碎银寻了两人来, 将那位公子送去了药堂。
一阵兵荒马乱后,这事总算解决了。那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闪了腰,需要多休息。
苏攸棠让小蝶包了十两银子当做赔礼, 结果那人竟然抓着苏攸棠的手不放。
苏攸棠正惊诧时,小蝶气咻咻地直接咬了上去, 愤恼的冲若那人凶道:“你这登徒子!我们姑娘不是已经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那人捂着自己的手腕嘶声道:“对不起,我并无恶意,只是想问这个物件是姑娘的吗?”
说着便拿出了一个绣球木雕, 那是苏攸棠给何柔做示范时雕的。
何柔的那个已经做好了,小蝶跟着她们学,最后只雕出一个坑坑洼洼的小球,所以苏攸棠便把自己那个送给了她。
这位公子就是被这小球滑倒的。
小蝶怒气冲冲地从他手中抢了过去:“这是我的!”
“姑娘误会了,我并非有意冒犯姑娘,只是想知道姑娘这木雕是从何处买的?”
小蝶:“哪里都买不到,这是我家姑娘亲手刻的!”
苏攸棠拉了拉小蝶,她觉得小姑娘今日像是吃了炮仗似的。
那位公子闻言眼睛瞬间就亮了,“敢问姑娘师承何人?”说完又觉得不妥,解释道:“我真的并无恶意,只是瞧着姑娘这木雕手法与文宝阁之前展出的玲珑球十分相似,也许是出自同门,所以才会想打听一番。”
苏攸棠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行家,竟然只是看了几眼这木绣球就认出与玲珑球雕刻手法相似。
玲珑球自从到了京城,便有不少人向孙勖打听出自谁手?
她不愿沾上是非,所以并没让孙勖说出她的身份。
苏攸棠:“公子说笑了,只是粗劣之物,不敢与之想比。
既然公子无事,我们便告辞了。”说完便带着小蝶离开了。
那位公子又心想要追上去,却因为闪了腰只能缓慢的走。
两人刚离开药堂,便有一人匆匆赶了过来。
若是小蝶还在这里,定然要惊呼一声,这人便是何柔的表兄,赵舟。
“易先生您没事吧?我听说您被人撞伤了,您伤到哪了?”赵舟十分焦急的问。
易沉摆手,“我没大碍,只是遇到一位有意思的姑娘。”说着还看着自己手中的木绣球。
赵舟心中疑惑,易先生什么时候对女子有兴趣了?
易沉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他父亲、姑母的好友,听说他们三人年少时一同求学,易先生却总是沉迷木雕而被先生训斥,却没想到易先生凭着木雕的技艺成为大楚颇具盛名的大师。
曾经更是被先皇亲自赐下一套金刻刀。
易先生本人也是出自江南易家,祖辈上曾经出过开国国公爷。
即便是现在易家本家定居在江南,可在朝为官的也不少。
只是这位易先生什么都好就是泰国热爱木雕,虽然曾经娶过一位夫人,但身子却不大好,两人只相守几年便撒手人寰了。
现下听到易先生觉得一位姑娘很有意思,很难让他不惊讶。
易沉:“对了,你姑母的信呢?”
易沉今日会出现在那里,便是要去赵家。
赵舟一怔:“啊?我忘了带出来了……不如我让人给您送到府上去。”
“算了,今日本就是要去见你父亲,叫辆马车来吧。”
另一边小蝶跟在苏攸棠身后依旧气呼呼的模样,苏攸棠有些好笑:“好了,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何必这般动怒?”
小蝶:“话虽如此,可小蝶就是不高兴,那人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登徒子!”
“小蝶越来越有文采了,都会用衣冠楚楚了。”
小蝶脸一红:“姑娘就莫要取笑我了。
对了,姑娘为何不说玲珑球是出自姑娘之手?”
苏攸棠弹了小蝶脑门一下:“且不说我这个年纪说出去,那人不相信。
便是相信了,也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小蝶不明白:“这会有什么麻烦?”
“那人显然是个行家,他们定然有自己的圈层。
这就像商会一样,若想在京城做木雕生意,定然要遵守他们的规则。
不过,有文宝阁在,我也无需守他们的规则,倒不如现在这般自在。”
小蝶似懂非懂,不过既然是苏姑娘做的决定她都觉得是最好的。
而俞州那边,林氏也终于知道事情的原委。
那日她去了夏先生家,确实如沈镜所料,住在夏先生家中的的确是林氏藏起来的那幅画中之人,凤觉。
林氏看着紧闭的杂物房,唉声叹气着,阿福也无措的站在她身边。
之前沈镜让刑昊与沈寿去查俞州城外的山匪,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寻到苏攸棠。
从那之后沈镜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杂物房中,连花猫都被赶了出来。
两人正无措时,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