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攸棠气不过,可既然钱也被他扣了,她又豪迈地大笑几声。
这五文钱是固定的,趁机多笑几声, 这样单价不就降下来了?她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她后来将这话同沈镜说, 沈镜觉得这思路甚为清奇, 也跟着笑了一会。
不过后来见着苏攸棠拿回来的轮滑鞋倒是惊奇, 尤其是苏攸棠自己做了一双。
在院子里给阿福做示范时, 连一向内敛的阿福眼中也放出一丝光彩来。
林氏瞧着苏攸棠滑的轻松, 真的像是在冰上行走一般, 也想试试。
然而林氏平日里鲜少活动, 平衡感有些差, 摔了两次再也不肯试了。
可阿福不一样,便是苏攸棠这个外行人都能瞧出阿福有些功夫底子,不到半个时辰滑轮玩的不比她这个老手差。
林氏:“有了这个鞋这来回东西市倒是能省不少时辰, 阿福也能多休息。
阿棠你是真没想到这个东西的?心思真是巧妙。”
苏攸棠被林氏夸得脸红,这东西可不是她想出来的,她只不过是‘拾人牙慧’。
“就…就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便想做来试试,不是阿棠自己想的, 不是自己想的。”苏攸棠解释起来心虚极了。
林氏倒是没有怀疑什么,沈镜却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只不过苏攸棠太过心虚,低着头没瞧见他的目光。
阿福似乎十分喜欢这轮滑鞋,穿着轮滑鞋在院子里来回穿梭。
恰好这时有人敲门, 他哧溜一下便滑去开了门。
门外是吴氏夫妇,以往有什么事,都是吴婶过来说一声,这吴叔上门还是头一回。
吴婶边笑着同林氏招呼,边拉着身后吴叔。
“你不是有事同阿棠商量吗?怎地这般磨蹭?再磨蹭下去,天都快黑了。”
吴婶这话委实夸张了些,这会可才刚过辰时。
吴叔虽有心反驳一二,可被吴婶瞪了一眼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苏攸棠瞧着倒是羡慕,站在她一旁的沈镜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想都不要想了。”
苏攸棠:……
林氏:“可别都在门口站着,有什么话进来说。”
吴婶倒是不同林氏客气:“嗐,他就是个锯嘴的葫芦,还是我来替他说吧。
是这样的,阿棠之前不是给她娘家嫂子做了一个婴儿车?”
林氏:“是有这么回事,都过去这么些天了,怎么又提起这事了?可是阿棠没付工钱?”
吴婶闻言一怔,拍了林氏肩头一下:“秀才娘你这是什么话?阿棠能是会她叔工钱的人?是我不让收的。
嗐,被你这么一打断,我都忘了正事了。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人瞧见那小车,就打听到了这小车是我们家老吴做的,所以就上门来想订做一辆。
老吴本也是不想理会的,没成想这两日上门的人越来越多,若不是人家找到我这儿了,我还被他瞒着了。”
林氏听完后问道:“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要瞒着你?”
众人坐在院子中树下,阿福穿着轮滑给几人倒茶,倒是有几分服务员的影子。
“他说这是阿棠给的图纸,他只是照着做,他若是自己做了卖钱就是对不住阿棠。
我一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买了钱分阿棠一半不就是了,简直是榆木脑袋。”吴婶说着又气得瞪了吴叔一眼,吴叔安静地坐在她身旁不吱声。
林氏不了解他们木工行的规矩,不好开口说什么,只得看向苏攸棠。
当初苏攸棠把图纸留在吴家,约莫过了三五天,吴婶才将那图纸给她送回来。
她后来也是去过吴家,自然瞧见吴叔后来照着图纸又做的那两辆小车。
这会有生意上门,他都能做到不私卖,这吴氏夫妇倒是真诚。
“吴婶说的法子的确不错,但我这只给了图纸,这木材和做工都要辛苦吴叔,五五分倒是不公,我看便二八分吧。
我们分二,吴叔吴婶分八。”苏攸棠一锤定音道。
吴婶:“这怎么可以?阿棠你莫要诓婶子,你吴叔做木工做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行情吗?”
苏攸棠倒也不慌,直言道:“婶子若是不同意这二八分,那不做了便是,可不能辛苦了吴叔,最后只赚几个铜板,大头都落我这儿了。
婶子你是没意见,我娘还要说道我呢。”
“嗐,我是说不过你这伶牙利嘴喽。不过这事咱们还是立个字据,免得日后你连这二分都不收。”吴婶无奈道。
苏攸棠自是欢快的去取了纸笔,只是最后落名处给了林氏,林氏自然百般推拒,可哪里能磨得过苏攸棠,最后还是写上了她的名。
林舒意,她娘的名字可真好听。
原以为这事便这么定下了,却没想到后续林氏又与吴家签了几张字据,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下吴叔解决了这几日困扰他的事,心情也舒畅了,便提到苏攸棠让他帮忙做的那个什么板已经做好了。
小轮子完全是按照这个时代的轮子打造的,铁铺的人收到这笔生意时还纳闷,谁家打这么小的轮子?
苏攸棠听说滑板做好了自然是高兴,与她一同高兴的还有阿福。
这轮滑鞋都这般有意思,夫人口中的滑板又是怎样的啊?
苏攸棠连忙想去吴家把滑板取了来,吴婶似是看出了她的急切,便推了推身旁的吴叔让他把那东西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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