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怔,随后轻抚她的发髻:“傻孩子,娘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既然阿棠已经是娘的儿媳,那就是娘的闺女,哪有当娘的不疼女儿的?”
苏攸棠父母离异的早,父亲又一心扑在事业上,爷爷奶奶对她虽好,可年幼的她依然想要爸爸妈妈。
妈妈大概就是林氏这样的吧,即便没有多少银子,也要给她买新衣裳。
虽然林氏给了银子,苏攸棠也没有当天便去集市。
万一那个小公子带人在街上守着她可怎么办?自己现在出门,不是给对方抓她的机会吗?
无所事事的她趁着吴婶还没与林氏一同出摊,便去了吴家,像吴叔讨了些边角木料。
做木工剩下的边角料也有大块的,而且还不少,木头的种类也多。
虽说这些木料是吴家不要的,但苏攸棠仍旧执意要付钱。
吴婶:“阿棠你这般客气,婶子可要不高兴了。”
“今日就算惹吴婶不高兴,这钱也要付,不然阿棠就不要了。”
吴婶无奈:“嗐,你这孩子怎这么拧巴?”
苏攸棠:“好了吴婶,这银子您也不白收。我来吴叔这拿木头的事情,您不要同我娘和夫君说,替阿棠保密可行?”
吴婶只当她孩子心性,拿着木头回去玩的。若是林氏知道,少不了跟她客套,不说也罢。
苏攸棠:“不如这样,阿棠每个月给一钱银子,就当是柴火钱。”
吴婶拗不过她,只得妥协道:“哪里用的着一钱银子的柴火呦。”
苏攸棠见状便知她答应了,忙笑着夸赞道:“我就知道吴婶最好了,人美心善。怎么会有吴婶这么好的人!”
吴婶被她夸得心花怒放,硬是又拉着人聊了一会,才放她走。
刚出了吴家的门,便撞见从外面回来的阿福。
阿福瞧见她,向后退了一步,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你怎么从吴家出来?”
苏攸棠没回他,反而问道:“你每次都是这般将鱼背回来的?”
阿福背上背着一个竹编的筐,也不知下面垫着什么,满筐的鱼只偶尔滴出些水滴。
即便是这样,阿福后背的衣裳也被浸湿了,身上定然要沾染鱼腥味。
阿福:“这点鱼也不值当叫一辆车,倒是你从吴家出来,我差点以为走错门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攸棠只顾着他身后的鱼,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忘了,连忙找个借口道:“吴婶说这些木头没用了,我瞧着用来烧火正好,就拿了一些来。”
阿福心有疑惑,有谁家会嫌烧火柴多?
他有心再问两句,可苏攸棠根本不给他机会,帮他开了门便让他赶紧进去。
苏攸棠为了掩人耳目,真就将那些木头抱去了灶房里。
最后趁阿福去换衣裳时,又做贼似的把木头抱去杂物房内。
偏是出来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吓得苏攸棠魂都快飞了。
转身瞧见是沈镜这才拍着胸口给自己顺了气:“你做什么吓我?”
“吓你?我还没问你鬼鬼祟祟的在干嘛呢?”沈镜原是出来松松筋骨,便见她小心翼翼的站在杂物房的门前。
苏攸棠眼神飘忽,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这个时候阿福从隔壁出来了。
隔壁是阿福的卧房,他从里面出来也是理所应当,可偏偏他双手抱着浴桶,肩上的头发还滴着水。
沈镜看苏攸棠的目光顿时变了,阿福还没弄清楚这两人为何站在自己房外,便见沈镜一把拉过苏攸棠直接拽进了对面的东厢房内。
苏攸棠只觉手腕钻心的疼,一边被沈镜拖着一边哀嚎着疼,沈镜却像没有听见一般。
一路进了卧房,苏攸棠便被沈镜扔到了床上。
手腕刚解脱,自己这腰又撞到了床,顿时骂街的心都有了。
“沈镜你又发什么疯?”
沈镜欺身上前,一膝跪在上床上,一手捏住她的下颌:“我发疯?那也是被你逼疯的!你刚站在那里做什么?”
苏攸棠下颌被他捏的很痛,一边双手用力去掰他的手,一边恼怒道:“我只是去放点东西进去,那间屋子我去过那么多次,怎么没见你生气过?你这会又在闹什么?”
沈镜简直被气笑了,“你还去过很多次?你去做什么?”
苏攸棠:“……也、也没做什么。”
最近沈镜这脾气越来越飘忽不定了,谁知道他下一刻怎么想的?
若是告诉他,自己在偷偷攒钱,他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把她赶出沈家吧?
“你倒是说话啊?阿福在房中沐浴你也进去了?那平时你们都做了什么?”
苏攸棠闻言瞪圆了双眼,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更是惹怒了沈镜。
“好啊,不让我碰,却私下里去见阿福——”
啪!
沈镜的脸偏向了一边,苏攸棠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沈镜的脸。
事情好像越来越棘手了。
沈镜转过脸来瞧着她,面上居然还带着笑,只是眼中却布满了红意,苏攸棠瞧着这样的沈镜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后挪。
沈镜却一手掐上她的脖颈:“你躲什么?怕我?”
苏攸棠与沈镜相处久了,已经渐渐忘记了刚穿来时那个疯子一样的他。这会瞧见,那时的恐惧自然又爬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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