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让时零心甘情愿回到时家?时父思考。
他作为父辈是绝不可能亲自去请女儿回家,传出去,别人说不定会讥笑他,被个小辈拿捏住,这也太没面子了。
时母也不行,清蕊和时零两人有过节,那就只有——
时父的目光落到时文曜身上,两人好歹是亲兄妹,兄妹间能有什么仇恨呢,让文曜去应该没问题。
有了决定,时父也不含糊,直接对时文曜道:“你抽空去找个时间通知你妹妹,告诉她半个月之后我会举办生日宴会,让她务必到场。”
时文曜瞪大眼睛,没想到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刚想拒绝,就对上时父不容置疑的眼神,他一僵,沉默应下,还被时父嘱咐以后要对时零和时清蕊一视同仁。
“你是哥哥,对时零要拿出哥哥对妹妹的态度,你们相处得好,她才会用心帮助你。”
时文曜垂下头,眼中冷意乍现,他不需要那个女人的帮助。
时母在旁边劝了时父几句,让他不要搞排场,时家的状况不合适,可时父全然无视她的话,自顾自打算,最后不耐烦地反驳时母。
“你的担心没有必要,人越是站到高位越是注重自己的名声。”时父自己就是个把名声看得极重的人,自然会由己推人,他笃定时零同样如此,“时零既然出了名,就不会不爱惜羽毛,就算是我们先放弃她,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人,别人会怎么看待她,她肯定能想到。”
“一旦背上不孝的名头,她的事业绝对会受到重大打击。”
“所以我们生日宴会办得越大,她越是有可能过来,这可是亲生父亲的生辰。”时父自信道,况且哪怕对方不出现,他也有办法将时家和时零完全绑到一起。
可这样不就成了胁迫了吗,时母想说,但瞧着时父利欲熏心的面孔,默默地咽下了所有的话。
她忽然有些不认识与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了,真的要对亲生女儿算计到如此地步吗。
时清蕊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微笑地接受面前的一切,时父已经决定好的事,是不会轻易动摇的。
时文曜对时父的吩咐一拖再拖,他不想见到时零那副高傲又目中无人的模样,拉黑电话还不是为了让他们主动退一步。
内心抱怨的他未曾想过,见面的机会会来得猝不及防,直接将人砸的头昏脑涨。
明亮的大厦中。
一楼人较少的地方,时文曜不时张望着电梯口,焦急地等待今日的目标,身后公司的员工手提公文包,正劝说他放松点。
时文曜紧绷的表情丝毫没变,昨天时父突然将他叫到书房,告诉他公司有一笔很重要的合同即将过期,要他亲自去对方公司商谈续约事宜,往年都是时父去,但最近忙得脱不开身,又有锻炼儿子的意思,就把事情托付给了时文曜,嘱咐他务必要为公司争取更多利益。
时文曜虽然是时家继承人,但公司大权一直掌握在时父手里,能经手的重要项目其实很少,现在时父有意锻炼,他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这也是他和公司员工一早等在这里的原因。
大厅中去上班的人来来往往,步履匆匆,仅有少数几个路过的人,因为两人的生面孔多看了几眼。
在员工的劝说下,时文曜压住急切的心思,尽量沉下心回顾之前浏览的相关资料,为等会的商谈多做准备。
两人交谈时,时文曜无意中余光一瞥,脸上表情惊愕不已。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厦门口。
女人身着靛蓝色旗袍,身姿优雅,凝脂般的肌肤在朝阳中仿佛泛光,鸦羽般得长发松散地披在身后,慵懒又随意,仅仅是露出的一小片侧脸,也让人惊艳不已。
时零?她怎么会在这里?
时文曜抬起脚步,下意识朝她走去,一边走一边想,她是不是见他们久久没上门,自己打听消息,追着他过来这里?
肯定是的,不然不会这么巧。
看吧,她还是离不开时家。
他拦在时零面前,冷冷盯着她,就说这女人一定是在故意等他们上门示好,对方出现在这里无疑佐证了他的想法,没人理她的小手段,坐不住了吧。
欲擒故纵的恶心伎俩。
时零刚下车就瞧见了时文曜,一个被时清蕊耍得团团转的蠢货,时零懒得搭理他,径直向前走。
不曾想时文曜毫不客气地堵在她的路上,还用轻蔑的目光不停打量她,时零停住脚步,心中不悦,身后的女助理尽职地先一步站到前面,挡住对面人的视线。
“你是专门打探我消息跟过来的。”他的脸上一副确信的表情。
时零:?
时零身躯一震,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结论到底是从哪得出来的,她深深看了时文曜一眼,时家大少爷的脑补能力堪称一绝,天天不是想着她要暗害时清蕊,就是她跟踪他们,也不看看时家有什么好图谋的。
时零准备从另一边走开,并不准备浪费时间。
她满不在乎的神色瞬间刺激到时文曜,他沉下脸,道:“爸爸十天后会举办生日宴,消息早就散布出去,你不就是因为没收到通知,才找上我的吗?”
时零还真没关注过时家人的消息,她几乎白天都泡在实验室,哪有那么多时间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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