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哥哥挣钱给小孩买糖吃。”他揉揉她头发,在她额上吻了吻:“等我回来。”
最近因为张贵的案子,警局上下都忙成一团。
江慕把所有资料整理了一遍送上去,要让上头重新审理当年的顾琮案。本是证据确凿,可以证明张贵跟顾琮之间并没有金钱上的往来,当年从顾琮电脑上和家里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全部都是张贵栽赃陷害的,可是跟上次一样,案子上报后迟迟没有什么动静,似是有人在故意压着不动。
江慕找廖局去问情况,廖勇早就在等他,见他过来让他在椅子里坐下了。
廖勇冲泡了杯茶给他,看茶色像是武夷山红袍。
“我知道你对这件事很着急,”廖勇开门见山:“可司法程序总要一步步慢慢走。每年有多少案子需要审理,那不都是要一件一件地来的吗。对了,最近你跟薛蕊还有联系吗?”
后面一句话跟的突兀,却是最关键的一句。
江慕眉心动了动,从嗓子里笑了声,笑得极尽凉薄:“廖局希望我跟她有联系还是没联系?”
“你们小年轻的事我哪里能管啊,”廖勇笑了笑:“只是最近常听薛蕊念叨你,觉得你们应该是还在接触。薛蕊那孩子可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说起谁的,你是第一个。要是有时间你就多去看看她,带她去吃吃饭,看场电影。你也别怪我老土,我只能想到这么多了。我老喽,现在小年轻都是怎么交往的我还真是不清楚了。”
他把桌上冷了的茶倒掉,换上一杯新的:“最近警队里有些乱七八糟的话传出来,说看见你跟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形容亲密。我知道他们都是在瞎说,你怎么能这么荒唐呢,不好好谈个女朋友,倒去招惹还在上学的学生。这不仅对你的前途不利,对那女孩的名声也不好啊。我还听说那女孩是顾琮的女儿,这不更荒唐了吗,现在正是重审顾琮案的关键时候,你要是跟顾琮的女儿搅合到一起,外面那些人会怎么想?”
江慕原本是要说自己确实已经有女朋友,女朋友确实还只是个在上学的十八岁女学生。可听到最后,他迟疑了下来。
“你人品怎么样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廖勇又说:“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都是那些人吃饱了没事干瞎说的而已,听听就算了。以后有时间的话就多去跟薛蕊见见面,最近天下太平,连带着她的工作都少了很多,时间是很空的。”
廖勇拿起一边桌子上有关于顾琮案的资料:“这些我都会替你往上面报的,一定催他们尽快启动程序。行了,没其它的事你就先走吧。”
江慕过来一趟,茶没有喝一口,话没有说上几句,被廖勇打发走。
警队里除了王乘和司彬,并没有人知道他跟顾碎碎现在是什么关系,只以为他们之间的亲密,是因为那层曾经存在过的兄妹关系。廖勇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让他跟顾碎碎保持距离,否则的话就会影响到顾琮案的审理。
他在警局里待到了后半夜,开车回去。
路上经过那条河时他停了下来。
他打开车窗,看桥下被月亮照得波光粼粼的河,想起顾碎碎曾经在冬天的时候在这条结了冰的河上走。当时他只以为她是贪玩,后来才发现,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偷偷喜欢了他很久。
她是因为听到了薛蕊给他打的电话,才会伤心难过,故意去走薄薄的冰层。
他眼前再次浮现起她信上的那些字。
他不过是随手帮她撑了把伞,没想到会被一个女孩放在心里那么久。在他家里的那几年里,她只敢站在一边偷偷地看着他,看到他跟女生走得很近,她会不高兴,却从不会说什么,还安慰自己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应该习惯并接受。离开杳城去蒲州后,她其实是彻底放弃他了,觉得自己再也不可能会遇见他。她没有再喜欢过别人,却希望他能遇到喜欢的女孩,安稳幸福地过完一生。
他不能再想下去,但凡想一想心口就是一阵钝刀子割肉般的疼。
他从来都没有照顾好她。
他应该倾尽自己所有,让她往后的每一天都无忧无虑,让她不会再有任何消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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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都过去,江慕还是没有回来。
顾碎碎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休息了会儿,撑着精神起身继续刷题。
又过去大半个小时,江慕总算回来。她趿着拖鞋推门出去,跑到他身边:“哥,你回来啦。”
“怎么还不睡?”他换了鞋,把她抱起来,一路送到卧室里去,把她搁在床上:“不知道小孩不能熬夜?”
“我都不是小孩了。”她紧张兮兮地去检查他肩膀上的伤,警告他:“以后不可以再抱我!”
“怎么?”
“会伤到你的,养伤期间不可以用力!”
他蓦地笑了下,搂着她腰把她压在了床上,手心的温度开始变得热。
“哥哥还是有些力气的,”他在她唇上吻着,又吻她下巴,亲她脖子:“要试试吗?”
她不肯说话了,两只手不自觉地搂住他脖子。感觉腰间一紧,被他握着往床前拖了拖,脚上的拖鞋掉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拿了个枕头给她垫在脑后,气息灼热地亲她。
原本是不舍得碰她的,她还太小,想起码再等一年,等到她十九岁,多少比现在要好一些,让他没有那么多犯罪感,觉得已经可以了,不算是很禽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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