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东忙说:“她这几年已经不再跟他联系了,您想什么时候动手就可以什么时候动手的。”
张贵一笑,让手底下的人提来了两个箱子交给岑东。
“岑总是个聪明人,”张贵弹了弹烟灰:“我记得几年前岑氏被查过,领头的人就是江正易。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他退居二线,谁知道他那个儿子比他更碍事!最近别看他不声不响的,他可正收集证据,想搞垮你们岑氏呢。”
岑东脸色变了变,刚才还握着的手松开了。
“不过你放心,”张贵说:“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好好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岑氏这块金字招牌谁敢来碰一下,老子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江慕不是想把我找出来吗,老子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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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念手里确实有张贵的线索,靠着这些线索,她能对江慕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一天就算喊他八百遍他也还是会乖乖地过来。以前交往的那一年里江慕一直在敷衍她,让她一度怀疑这个人性冷淡,怎么撩拨都没用。如今抓住了他的软肋,她不信自己还是睡不到他。
她在酒店房间里布置好了一切,把一粒白色的药丸放进红酒,轻轻晃了晃。药丸遇水即溶,很快消失不见了。
她洗了澡,穿了件清凉的真丝裙。裙子遮不住多少春光,该露的地方一处没少露。
江慕很快过来,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东西拿来。”
“你急什么,”岑子念把路给他让出来:“陪我喝杯酒,我自然会给你。”
江慕看了她一会儿,迈步进了屋。
岑子念把准备好的红酒给他,跟他碰了下杯。
江慕不动声色看着杯里的红酒,笑了:“哪来的?”
岑子念还以为他说的是这瓶贵得吓死人的红酒,说:“从我爸那拿的。”
“我是说药。”江慕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小袋子,把杯里的红酒倒了进去。岑子念看得心口一凉,抢过去要夺。
江慕略略举手,她怎么往上蹦都够不到了。
“我再问一遍,东西哪来的,”江慕笑得让人遍体生寒,幽幽地又吐出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岑子念死撑着不肯说。
“行。”江慕把证物袋装进口袋,转身要走:“等传唤吧。”
“江慕!”岑子念真的害怕了,她其实对法律不是很了解,正因为不了解,才会更害怕:“我错了!我是不懂事才这么做的。”
“二十七了,还不懂事?”江慕侧头看她,目光讽刺又冷:“你脑残?”
“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只要你放过我,我告诉你张贵的下落!”她只能跟他做交易:“我听到我爸跟他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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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最近常常不见人影,有时候会来不及过来学校。顾碎碎想着他应该是又忙了起来,没再让他接送,每天自己坐公交车上下学。
在车上常常会碰见蔡格,有时候李柔也在。从李柔那里她知道蔡格的态度好了很多,会主动带李柔出去约会了。
“只是他还是个木头脑袋,”李柔拉着顾碎碎坐在公车最后排,压低声音说:“我都暗示好几次了,他还是碰都不碰我一下,连吻都不带接的!”
顾碎碎找着安慰的措辞:“可能是他不敢吧,怕你会生气。”
李柔看她:“那江警官亲过你吗?”
顾碎碎不说话了。
李柔见她耳朵都红了一大片,起哄说:“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整天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你快跟我说说,江警官精力特别好吧?”
“……”
“碎碎,你可要小心点儿,”李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像他这种常年禁欲的老男人,一旦开了荤是没有人性的!你看你这么瘦,怎么经得起他摧残嘛!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不得被他掰折了啊!”
顾碎碎没脸再听下去了:“你别乱说,我跟他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早晚都会有的嘛,”李柔拉着她不肯让她走:“我告诉你啊碎碎,他们男人兴头一上来是什么都不顾的,你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我给你推荐几个避孕套牌子,效果可好啦,不会有意外发生的!”
顾碎碎把耳机拿了出来,堵住耳朵,头靠在窗户上装睡觉。李柔叽叽喳喳地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她实在是脸皮薄,没再继续逗她,起身去前面找蔡格去了。
顾碎碎睁开眼睛。
上次明明就要答应江慕了,可是江慕被岑子念的一通电话叫走了。从那以后他就变得很忙,她甚至很少能再见到他。很想问问他都是在做什么,有没有危险,什么时候能回来陪她,可又怕会耽误他的工作,不敢去打扰他。
她忍着想见他的心情在学校认真地读书,每天都有好好地生活。觉得江慕总有不忙的时候,那时候就能见到他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再看到江慕的消息时是在网上。
那个时候关于江慕的新闻已经传得满天飞,新闻稿里并没有指名道姓说他是谁,可每一条信息点都是有关于他的,顾碎碎一看就认出来了。
新闻里说,某刑侦队长陷入了一桩桃色绯闻,被多名女性指控受到了他的猥亵。那些女性中有两人是著名企业家的女儿,在社会上多少有些影响力。她们联名在网上发表了数十篇字字泣泪的小作文,成功赚足了一波同情心,引导网民对该刑侦队长进行控诉,给警局施压,让警局对此展开调查,给大众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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