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空旷教室里,身上还有水滴不断落下,坠落在地面,发出轻微响声。
天色彻底晦暗下来,太阳沉下最后一丝光芒,白昼即将与黑夜交替。
应明月沉默许久,抱紧书包,走出教室,长廊外月亮渐渐从云层里清晰起来。
风吹过她湿漉漉的衣衫十分凉意,但那凉意比不上她心中的冷。
她看着那片月亮许久,表情终于从平静到凶狠。
人家穿越都是主角金手指,她呢?没家世没背景,连天赋也低劣,要放在以前,这种孙子玩意儿她见一个踩一个,现在却只能低头妥协,因为这不仅是个阶级森严的时代,还是个有神奇力量的世界,迪尔斯不仅是个贵族,还是魔法学徒,而且很快就可以成为一个正式魔法师。
“如果真的有神明,希望神明眷顾我,让我干死那群孙子,我做什么都可以!”
应明月泄愤般对着月亮祷告了一句,她放下交握的双手,提起书包,准备去找个地方把衣服弄干。
这样湿漉漉地回去家人会担心。
她正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眼前光明大盛,恍惚间有圣洁仁慈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充满怜爱,响在她耳边:“我的孩子,天空是你永恒的庇佑......”
她还来不及将喜悦涌上心头,就见眼前充满圣洁的光明突然被涌出的黑暗淹没,另一道声音充满邪恶、张狂。
“厄运,是你最终归宿。”
应明月瞪大了双眼,只觉得有两股孑然相反的气息瞬间涌入身体,让她头脑轰鸣,思绪混乱,只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她眼前一黑,直接陷入了黑暗。
月亮高高升起,寂静中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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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应明月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漆黑长廊,长廊外银色月光静静流淌,照见万物轮廓,刚刚的一切像是错觉。
她目光愣怔几秒,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但她感觉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了。
“该死。”
她顾不得其他,忙小跑朝楼梯走去。
边跑边感觉身体中似乎充盈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力量,又像某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玄妙,可不妙的是这种感觉十分割裂,左边光明,右边阴暗,让她觉得躯体仿佛被分成了两半。
她只听说过得到天空眷顾的人会听到祂仁爱的声音,感受到神明圣洁的光芒,可后面那个黑暗是什么鬼?
厄运?那不是深渊的权柄吗?深渊神可是邪神阵营的主神!
奥芙拉出生于阿尔廷的首都城奥普斯托一个平民家庭,这里是天空庇佑下的国度,所有与深渊有关的东西都被视为异类,主教们对异教徒深恶痛绝。
要是被人知道她被深渊神眷顾了......她上一百次绞刑架都不够。
应明月咬了咬下唇,加快奔跑的脚步。
因为距离圣托学院放学的时间已经很久,大门关闭,她不得已只能爬墙出去,为此还差点扭伤了脚。
回到家后她的衣服已经风干了,倒是不用再想什么借口粉饰。
父亲工作还没回来,弟弟去了夜间学校,家里只有母亲萨琳娜和妹妹奥芙莉,应明月随口解释了两句,就以累了的借口进了房间,索性原主以前也有过这样晚回来的经历,萨琳娜没有太过怀疑,只是关切几句。
应明月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她扭头看向卧室门口。
记忆里房间外是狭小客厅,再往右是父母的卧室,父母卧室旁是弟弟妹妹居住的小隔间,因为原主那点微末的魔法天赋,家人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并尽量给与她优质些的生活环境,所以她一个人住一间卧室。
再有半个月就是圣托学院的结业考试,如果不能在此之前成为魔法学徒,她很快就要离开圣托学院普通部,或许这辈子都没法走上魔法的道路了。
想起迪尔斯.塞壬冷漠的眼,想起他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语气,应明月只觉心中郁气克制不住翻涌而出。
就在刚刚,她得到了神明的眷顾,就算异教徒会被挫骨扬灰,可这也是她唯一希望,哪怕迪尔斯.塞壬也没得到过神明眷顾。
如果小心一点,或许她可以当自己只受到了天空神的眷顾。
深吸了口气,应明月侧身躺在床上,静静听门外的动静。
一直到夜半,耳边终于只剩下窗外寂静风声,家人都已入睡。
她飞快从床上爬起,悄悄打开卧室门,见客厅漆黑一片,这才蹑手蹑脚走了出来。
轻轻关上房门,她拿了钥匙,走出家门。
虽然出生于阿尔廷首都奥普斯托,但奥芙拉一家一直居住在平民聚集地的歌尔让区,这是一个勉强比贫民区好上一些的地方,周围虽然狭小破败,好在不算特别脏乱。
夜晚的街道没什么灯光,劳累让这里的人们早早入睡。
应明月忍受着黑暗侵袭,总觉得那些浓厚暗色里藏着些什么狰狞鬼怪,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飞快越过街道,来到了居住区对面,一片有些空旷的树林边上。
倒不是她非要出来找罪受,只是她想试试神明眷顾能给她带来什么实质性好处,比如她一直无法提升的魔法灵赋是不是能提升,进而让她成为魔法学徒?
可能动静会有些大,不适合在家里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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