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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郁盛又打电话给我,而我已经急哭了。
    “咱们家怎么着火了呀,郁盛……”
    “你回来了?!”
    “我就在外围呢,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多久,郁盛就拨开人群朝我跑来,手中提一袋子,里面撞了几样我常吃的补给药品,他衣衫上有灼烧的痕迹,蓬头垢面的,握着我的手滚烫滚烫:“你马上打个车去找段林安。”
    “我不去,我家都着火了,我还有心情往外跑什么呀!”我的眼泪呼啦啦就滚下来,主要还是心疼郁盛,“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烫着?”
    “我也是刚从单位回来,你放心,没有人受伤。”
    “阿琨呢?”
    “你别管他。”
    郁盛目光凌厉得很,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让我上去:“我还得去趟公安局,不能陪你,你一个人先去。”
    “那你住哪儿,你吃饭怎么办?”我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我一个大活人还不知道自理吗?”
    出租车提速开了出去,黑色的烟雾也离我越来越远,我看到郁盛匆匆折返的背影,心中突然憎恨起阿琨这个没良心的崽来。
    等我落脚到段林安宿舍那边,裴元后脚又来了,他在楼下给我送一些换洗衣服和教学资料。我被今天这一茬吓得有点腿软,林安姐帮我下去拿了一趟,好久才上来。我接过完好无损的教科书:“他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
    “火怎么烧起来的?”
    林安姐眉头一松:“没说,你别操心了,郁盛会收拾好的。”
    “那阿琨人呢?”
    “在找。”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太平的东西,早晚搞出事情来!”
    我恨恨地坐在沙发上捏着手机,百感交集间,林安姐给我准备好了晚饭:“随便吃点吧,不要饿了孩子。”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刚刚裴元带了只椰子鸡过来。”
    我抬眸:“裴元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
    “我不信,他肯定对你旧情未了想入非非。”
    “喂,夏艾,你这个节骨眼还有心情八卦别人的私事吗?”
    段林安突然高亢的嗓门让我看出些端倪,她刚离婚没几天,裴元怎么可能放过她这香饽饽?
    “火是不是阿琨放的?”我从微信上问裴元。
    说实话,我一开始还不确定他到底是偏向我这边还是郁盛那边的人,但他说“不排除这个可能”的时候,我知道他没有一味维护郁盛,他对我和段林安还是相当坦诚的。我说:“警察介入了?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你要不直接问郁盛?”他多少有些为难。
    “郁盛怎么可能告诉我?你在边上看着,有什么情况就通知,没情况就算了。我和段林安在这边总不能干着急吧?”
    我把段林安搬出来到底有用,他说:“行吧。”
    第二天是周六,我不用上班,就打了个车去外围绕了一圈,事情经过一夜已经平息了不少,没有一人围观。我在巷子口停留了约摸一分钟,看到了整栋楼东半边被烧得黢黑。亲眼看到残垣断壁的惨状,我还是非常惊愕,究竟是怎么样的大火才能把好好的一个家烧得只剩下一半?那火又像是从东侧一楼烧一路上去的,那是书房不是厨房,恐怕郁盛这半辈子收藏的书都被烧完了——还有他哥哥留给他的遗物,不知是否妥善保留。
    我愈发肯定这场火灾属于纵火,平常人家着火都是由厨房发生,哪儿有从书房发生的?书房里电器都没有几件!一想到我也有许多藏书放在这间屋子里我就心痛不已,阿琨啊阿琨,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第52章 他为什么要说谎骗我或者说……
    托宋阿姨吱声,郁盛的母亲很快赶了过来,派出所也在一家民营超市找到了偷东西吃的阿琨,据裴元透露,阿琨被吓坏了,老太太哄了好久他才平静下来。
    听他这么说完,最不能平静的是我。
    我简直气得鼻孔冒青烟,要是搬出法律来讲,阿琨就是个纵火犯,这些人竟然还想着去哄一个纵火犯?没把他立刻关进看守所就不错了!
    备课的心思荡然无存,段林安端切好的苹果给我吃:“要不要我给你削点水梨败败火?”
    “败什么火!”我一口咬定,“肯定是阿琨放的火!”
    “这不是还没查出啥结果呢么,咱不过早下论断,成吗?”
    “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吗?”我没好气地说。
    段林安也拿我没辙,干脆就顺着我的话:“行,给你把刀,你去把他的手剁了。”
    我坐在书桌边,一口苹果都吃不下,每每举起手机想给阿盛打电话,又怕他母亲在他身边,他不方便说话。我看着林安姐求助:“晚点你让裴元带我去找阿盛吧?”
    “晚点是几点?现在都八点了!”
    “再晚一点,阿盛一个人住在酒店,我不放心他啊。”
    “那么大个人,有什么不放心的。”段林安刚想出去,止住步子,“你想他了?”
    我登时有些尴尬:“怎么,我想见我老公都不行?大不了我等会儿自己去!”
    “您还是歇着吧。”
    她笑着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她大概猜我只是随口说说,心烦意乱瞎念叨。但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想去找郁盛。在床上躺到九点多,我听外面没什么动静,就一个人爬了起来,披上外套,打开窗透了一会儿,外头竟还挺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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