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珩看她表情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哑然:“吵醒的。”
“难怪。”瞬间,博慕迟看他有种同病相怜的同情感,“那你几点去医院?”
两人并肩往操场那边走。
傅云珩:“七点左右过去。”
医院正常上班时间是九点,但傅云珩是个实习生,基本每天八点就会到科室。
他家距离医院比较远,开车要四十多分钟。好在是新年,医院人不多,他可以八点过再到也没关系。
“……”
听傅云珩这么说完,博慕迟对他产生了怜悯之心。
她同情地望着他,蹦出一句:“小傅医生辛苦了。”
傅云珩瞥她,“还好。”
他神色如常,云淡风轻道:“比不上为国争光的慕迟妹妹。”
从博慕迟在冬奥会上拿下金牌后,认识她的不认识她,都喊她慕迟妹妹。
博慕迟这几年听过很多声“慕迟妹妹”,早就习惯也喜欢上了这个称呼。
可从傅云珩嘴里喊出来,她觉得奇怪又别扭。原因她一时说不上来,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想到这,她觑他一眼,“你别这样喊我。”
傅云珩挑眉,觉得她长大后性格虽没小时候那么可爱呆萌,但还是蛮有意思的。
他逗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博慕迟一脸严肃看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名。”
知道她小名的人都不会喊她慕迟妹妹。在博慕迟心里,那其实是不那么熟悉,和她交往还不够深的人喊的。
她这个理由,倒是说服了傅云珩。
他立马改口,“兜兜妹妹。”
“……”
莫名的,博慕迟觉得自己耳朵有点儿痒。
傅云珩的声线是清冽的,有一点点低音炮感觉,却并不明显。这会可能是睡眠不够充足的原因,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低低沉沉的,格外撩人。
博慕迟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声控,她是那种听到好听声音会多听两遍,但没到会去寻找,亦或者是说会被声音搞得心跳加快,眼睫颤动的地步。
可在傅云珩刚刚那声“兜兜妹妹”出来时,她眼睫毛不受控的闪了闪。
傅云珩正好在看她,自然也发现她这点细微的变化。
他走了下神:“不是你让我这么喊的?”
“……可我也没让你没事喊我啊。”博慕迟抿了抿唇,“你喊我做什么?”
傅云珩一顿,低声道:“没什么。”
博慕迟无语瞥他。
傅云珩莞尔,转开话题,“哪天回队里?”
“初五。”博慕迟说,“去崇礼。”
张家口崇礼是冬季滑雪胜地之一,那儿的滑雪场特别多。博慕迟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训练就选在那儿。
傅云珩颔首,“年后有比赛?”
博慕迟点头。
她三月份要去内蒙古参加全国性的U型场地比赛,对手大多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滑雪运动员,有好些还是她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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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几句便到了操场。
照旧拉伸,两人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奔跑。每天五公里,是博慕迟这个运动员体能训练的其中之一。
跑完回家时,博慕迟询问旁边的人,“你要过来吃早餐吗?我爸应该起来了。”
傅云珩正想拒绝,忽地想到今天是农历新年第一天,点头答应了。
他得去给博延他们拜个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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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博慕迟和往常一样,保持基本的体能训练和滑雪训练。
迟应还没去补习班上课,每天陪她去滑雪场。
偶尔还会陪她早起跑步,虽跑两圈都嚷嚷着跑不动了,但至少是早起了。
让博慕迟有点奇怪的是,傅云珩这几天基本都回家住。
除了初二那天,她连续两天早上去操场的路上都能和他碰见,然后两人不怎么交流地跑完五公里回家。
初四这天跑完。
回去路上,傅云珩看向她,“明天去崇礼?”
博慕迟点头。
傅云珩一顿,“我明天要上班,就不和博叔他们一起去送你了。”
闻言,博慕迟笑盈盈看他,“有这个心就行了。”
刚跑完步,博慕迟面色红润透亮,看上去满满的胶原蛋白。
可能是常年运动的缘故,她皮肤状态比百分之九十几的人都要好。脸上没有任何瑕疵不说,连细小的毛孔也看不见。
肌肤瓷白细腻,明艳却稚嫩。宛如高中生。
傅云珩多看了两眼,应声:“一个人在那边多注意。”
他顿了顿,想到她十几岁时和季云舒窝家里许的目标,嗓音含笑道:“我们期待你挂着能压弯腰的金牌回家。”
“……”
挂着能压弯腰金牌回家这句话,是博慕迟加入国家队第一年放下的豪言壮志。
刚开始学滑雪,她仅仅是因为喜欢,喜欢滑雪带给她的刺激感,喜欢漫天飞舞的雪尘,喜欢皑皑白雪装点的景色,银装素裹,分外漂亮。
到被推荐去比赛,又加入国家队后,她对滑雪的态度有了改变。
她一如既往地喜欢滑雪,但她也想拿奖,想拿冠军,想拿金牌。
在知道国家的滑雪行业目前属于不好不坏的状况时,她的目标变得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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