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蓝桥说沈心兰第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可是她根本不记得从前的事啊。
这个微小的细节让他疑惑,又不由隐隐地期待。
听到询问,蓝桥的脑子里面飞快地闪烁过一些朦胧不清的画面,那些画面就像带着齿轮,划过她的大脑神经,让她头疼。
她抬手拍了拍脑袋,摇了摇头,不解地反问:“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
聂言在眼神定了定,没有将心里想的说出来。
虽然有失望,但他不想让蓝桥有压力。
他不想逼蓝桥太紧。
自然,聂言在觉得,哪怕蓝桥不记得从前,不记得他,也没关系——他能再次拥有蓝桥,已经是千金不换的幸福。
“没什么。”聂言在给了她一个微笑,爬上床跟她一起再次躺下,盖上薄被,将她搂在怀里。
他继续说道:“我想起了就问一问,万一你哪天突然恢复记忆了呢?我想第一时间感受这个超级大惊喜。”
蓝桥有些懊恼,她伸手抱住聂言在的腰身,声音闷闷的:“阿言,我现在真希望自己马上恢复记忆,有了以前的记忆,说不定还能加快我们调查的速度。”
记忆的缺失,容易导致太多的东西分散,不连贯。
聂言在一副佛系的口吻:“傻瓜,有些事情呢,是需要顺其自然的。”
“你别着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他摸摸蓝桥的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其实有时候聂言在在想,如果可以,那些掺杂着不好过往的记忆不要也罢。
他可以用余生,为她重新建立更多更美好更幸福的时光。
……
翌日……
和蓝桥见面过后,云珩一夜难眠。
好不容易入睡,却是迷迷糊糊的,梦里都是沈心兰那双幽怨的泪眼。
她像是想要说什么,可从头到尾又不曾开口说一个字。
她离开的时候,云珩冲过去抓她,却一个趔趄摔下了山崖。
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心跳急促。
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反反复复地将云深的话思来想去,再想到沈心兰幽怨的眼神,他忽然明白了。
心兰当年留下蓝桥,也许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弥补的机会。
再想到自己和沈心兰被拆散时的痛苦,他更是豁然醒悟。
自己已经痛过一次,失去过一次,他不能让自己的悲剧再在女儿身上重演。
之前他想蓝桥以儿媳的身份回家,尽管是出了为了保护蓝桥的目的,但他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浑。
他忍不住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
他此刻彻底明白,真的爱蓝桥,就是要让她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以云家大小姐的身份站在人前,站在阳光底下,而不是把她藏起来,躲躲闪闪见不得光。
而他会是那块最坚实地,能为蓝桥遮风挡雨的盾牌。
他想到这些,心下已然打定主意。
早上吃过早饭,他安排完今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后,但亲自驱车前往战宅。
战宅四周,郁郁葱葱的园林生机勃勃,一如这热情似火的夏天。
战棋深正在花园里打理他的铃珠花,粉色的花朵团团簇簇地攀着半人高的栅栏,因为花开得繁盛,许多花枝已经垂了下来。
放眼过去,一整排花朵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十分好看,为这炎热的季节增添了几分亮丽。
战棋深看着自己的成果,颇有些得意地对旁边的李副官炫耀:“怎么样老李,看我这花,不错吧!”
李副官连连点头:“老爷,您的花花草草养得真是没话说。”
“那是当然!”战棋深挑眉,“我可跟你说啊,这铃珠花入土的时候是最难存活的时期,每年啊,也就这个季节最好看,花期过了,又得细心地保护好花根,不然一个冬天就死了。”
他跟李副官说起养花的经验,李副官是真佩服的。
这铃珠花别看现在开得花繁似锦,要是后期不好好养护,明年也就是一片枯枝烂根。
两人正聊着,佣人带着云珩走了过来。
“老爷,云先生来了!”佣人恭声汇报,说完,便退了下去。
云珩上前一步走近战棋深,礼貌招呼:“战伯父,您好!”
说完,他还对旁边的李副官笑着点头:“李副官好。”
李副官跟在战棋深身边多年,是战棋深的得力助手,在旁人眼里,他可不是普通的下人。他的资历和年纪,都让大家对他带着几分恭敬。
连云珩也不例外。
战棋深听到声音,回头过来,他没有觉得惊讶,反是笑问:“珩贤侄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家伙了?”
云珩垂眸笑笑,回答:“这次因为东门县的项目,来深城也有些日子了,不过一直忙忙碌碌的,也没有来看您老人家,还请伯父见谅。前几天得了一罐好茶,今天正好来跟伯父一起品品。”
喝茶,的确是拉近跟战棋深距离的好理由。
果然,战棋深听完,便将手里的花木剪子递给李副官,接着云珩的话说:“好啊,正好我也累了,这会儿要是喝上一杯清茶,再舒坦不过。”
“走,去书房!”
他边说,边示意云珩。
战棋深才不相信,这云珩今日是专程来找他老头子喝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