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在凉亭那头,准备了茶台,上了珍藏的金骏眉,让战承轩和云深,边喝茶边聊天。
云深品着茶,见战承轩脸色沉沉,似乎是不大高兴,便斟酌地开了口,“为刚才的事儿烦心?”
战承轩吁了一口气,看着云深的眼睛说,“蓁蓁不懂事,你不要放心上,这丫头,就是被我们惯坏了,毕竟是战家为数不多的后辈,家里人都宠着。不过,你要是对她没什么心思,趁早给她点数,省得以后麻烦。”
“这事儿跟我和蓁蓁有什么关系?”云深有些不明就里。
“你看不出来,这丫头喜欢你?本来你和我同辈,应该叫你叔叔,她何时叫过你叔叔?都是叫你云深哥哥。”
“这事儿我倒是没在意……不过,我的确对她没心思。别说是她,目前,我还没结婚恋爱的想法。”云深搁下茶盏,给茶杯里添了茶水,又说,“我得先找到我妹妹。”
“这事急不得,我早说过,缘分没到罢了,缘分到了,她自然就出现在你面前了。”战承轩云淡风轻地说,“或许,你妹妹的面貌,你早在人群中有过惊鸿一瞥,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你这话,有深意。”云深淡淡看着战承轩,问他,“莫非,你知道我妹妹是谁?”
“我随口一来,你也信?”战承轩搁下茶杯,一本正经地看着云深,“这不是举个例子?你不可能一辈子找不到你妹妹,你就一辈子不结婚吧?你们云家人能接受?”
“他们倒是着急。”
“云家是什么家族,你比我清楚,你是唯一的继承人,会允许你独身?你简直异想天开。”
“那你呢?你不也是独身,你说我之前,先说说你自己,我这次过来,除了看老爷子,也是来给老爷子上说客的,叫你好早点成家。”云深说出了来意。
“昨个晚上,老爷子悄悄咪咪问我,到底你是为什么不结婚,哪家姑娘伤了你的心,叫我好好打探打探。”
战承轩轻笑,“老爷子就是瞎操心。前些年一直扎在部队里,我哪里有时间谈姑娘?真要发展感情,怎么的,跟一群大老爷们儿谈啊?老爷子也不怕事儿。”
“你是心里有疙瘩。”
“我哪里来的疙瘩?”
“你心知肚明。”云深是知道战家那些事儿的,劝道,“你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即使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战家迟早是要落在你手里掌权的,你说我呢,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独身,战家怎么办。”
“我等你找到你妹妹,跟你们云家结亲,那战家怕什么?往后肯定屹立不倒,有云家做支撑,我怕什么?”
战承轩半开玩笑地看着云深,眼神里却不由自主地多了些期待和试探。
“你少来……我妹妹才多大?二十岁的姑娘,你下得去手?”
云深说到二十岁,忽然想起蓝桥来,他方才就是要打开话匣子的,不过被战承轩拉远了,他忽然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战承轩,试探性地问,“说到小姑娘,我倒是发现,你对蓝桥,有点不一样。”
战承轩听到此处,神情倒还是淡定,可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他跟云深是老朋友了,被云深看出来一二,他并不意外,只怪自己藏得不够好。
看来,以后要多注意了。
“你茶喝醉了吧?那是我外甥媳妇,小丫头片子,我能有什么心思。阿言又是个护犊子的主,你少胡说八道。”
云深见战承轩这么说,便不再继续了。
有时候,哪怕是挚友,有些事情也是要给对方留有余地的。
“喝茶。”
“嗯。”
……
聂言在和蓝桥,一直守在战棋深的卧室。
期间,战棋深的降温操作,都是蓝桥负责的。
聂言在在一边搭把手,认真地看着蓝桥细致又温柔的动作,打心底里觉得蓝桥是个宝。
她对待人,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不带一丝欲望的。
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遇上这样好的丫头?
聂言在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在蓝桥的精心照顾下,战棋深的烧退了。
蓝桥替战棋深把了脉,得知战棋深体虚气弱,风湿严重,又有失眠的症状,开了几个食疗的方子给战家的老管家,又教了管家如何制作,才放心。
那会儿,已经是下午了。
管家见她一上午都没吃东西,便说,“孙少爷,您和少奶奶一起去餐厅吃点东西吧,这里交给我,我来守着老爷子,您这样累着,对身体不好,回头老爷子醒来,会心疼的。”
蓝桥的确是饿了。
且阿言陪着她,也是没吃东西的。
蓝桥点点头,“那好。”
二人下楼去了厨房。
佣人准备了食物,但是都不是聂言在喜欢的,他恹恹地吃了几口,就不太动筷子。
沿海的菜色,和江州的菜色相比,区别极大。
聂言在常年在江州,着实不习惯深城的食物。
蓝桥是个细心的可人儿,见聂言在没什么兴致,开口说,“阿言哥哥,你想吃点别的不?我看你都不太动筷子,不合胃口么?”
说话的时候,蓝桥是小声的。
毕竟,这是在战家,主人家准备的东西,他们不喜欢,还大声说的话,实在是不礼貌。
聂言在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