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原本要发怒,听到后面一句当即眉开眼笑:“你自己瞧上的也该差不了,是哪家的姑娘?我有没有见过?你给我说说,明儿娘就去打听去,要是合适咱们也不挑拣直接下聘定日子就是。”
“是锦娟,娘,我中意的是锦娟。”
赵大娘嘴角的笑还未落下去登时转为怒火冲天,喘着粗气,声音嘶哑:“是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你了?我说这两天怎么看你们有说有笑,不成,我得好好收拾这不要脸的女人一顿,真是反了天了,她是不是当真以为老大怕了她了。”
赵云拉住就要下地穿鞋的娘,开口说道:“你别怪她,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心里有她。大哥只会糟践她,好端端的一个人被咱们家亏待成什么样了?””
赵大娘又气又怒,两道泪就像是决堤了一般汹涌落下,大哭大喊着:“赵云,我生你就是让你来气我的?你看上谁家的姑娘不好?怎么偏偏要和她搅和在一起?我不同意,小叔和嫂子……这是要给人戳脊梁骂的,你明白吗?”
赵云脸上没有表情,娘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平静地坐在那里由着娘戳骂,等她累了,他才开口:“娘,怎么会给人戳脊梁骨?大哥和她才是名不正言不顺吧?我记得当初婚书上写的可是我的名字,我们不如去找识字的人帮着看看?”
赵大娘揪着他的耳朵,气得大骂:“你可真是给我长脸,算计到我和你哥头上来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不气死我不甘心是吧?我倒要问问她去,她到底使了什么**药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赵云只是站起身悠悠说了句:“娘要是容不下我们,我们就离开这里,每月我会按时将孝顺您的钱送过来。”
赵云挺拔俊逸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面,赵云和赵四都是她的心头肉,她哪舍得让他离开自己眼跟前?赵云出生时正好遇过个过路书生讨水喝,他爹想着人家读过书准能取个好名字便央求了,书生瞧着天色好,云如海浪翻涌,满是生机朝气,便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两口子心里都是喜的。赵云打小懂事,比已经十几岁的赵四勤快又聪明。
她心里其实偏爱赵云多些,可又不能冷落了赵四,赵四心胸狭窄,心事重,因为身上的毛病几十年没出过家门一步,她和老头不养着他能怎么办?老头死了,又换成赵云养活,她想着这一辈子,赵四有个人伺候,兄弟贴补点能过日子就好。哪知赵云混账,瞧上谁不好,偏偏瞧上了他的亲嫂子。只是当初和锦娟家定亲,在婚书上写的确实是赵云的名字,那时她觉得能说通赵云,这才没改,谁成想他居然挑着这个说事。
等到了明儿她再去敲打敲打赵云,解了他脑子里的**汤就好了,她不想让旁人指指点点的看笑话。
春福手脚麻利做好晚饭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季成回来,替他倒了水,嘴上问道:“今儿回来的怎么这么晚?我焖了米,菜都在锅里,等你洗完正好吃。”
季成脱了衣裳,用帕子撩水边擦身子边说:“我们手里的活忙着收尾,这两天都回来的晚。等忙完这阵子就能歇一歇,老板请了外面的大师傅来做主屋,等图出来我们再动手。”
春福心里也是一阵喜:“等你闲下来,给我去抓鱼吧,我不知怎么了想吃酸,有空做个酸辣鱼加菜。”
季成看了眼头顶的天还是太晚了,虽说不愿委屈了她,可还是等忙过这两天再说吧,家里的事他也能帮着些。他们两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亲近些,他真是稀罕死她了,现在才越发懂她的好,她心疼他所以才会任由他做羞人的事,一味的迎合他,夫妻两人间也许就是因为这般亲密了所以才让彼此间的感情越发深厚,越发离不开彼此。
春福坐在他旁边小口小口的吃饭,想起来说:“你的衣裳我快缝好了,还以为到了秋天才能让你穿上,这两天和连生嫂她们坐在一块,手也跟着麻利了,说闲话的功夫就做完了。”
“真是越发贤惠了,我今儿在镇上的首饰铺子里看到个银镯子瞧着很称你,过两天我给你买回来。”季成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春福买好看的首饰衣裳,她这等好容貌不该被时间给侵蚀了,她的美该是给他看的。
春福倒是数落过他,将银子花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上真是浪费,他昨儿晚上才答应了不犯,没过两天又像个毛头小子献宝一样地从怀里拿出一根发钗,非得她带上。如此这般,次数多了她也没了脾气,只得由着他喜欢。她平日里依旧是最寻常不过的装扮,佩戴的首饰也是素净不抢眼的,她可不会傻到漏财。
“昨儿没和你说,嫂子带着绣花上门来找我了,八成是觉得咱们家赚了钱也想来分一杯羹。”
季成夹了筷子菜,闻言扯起一抹笑:“按理说咱们这么近的亲戚该是帮一帮的,她们……你要是烦了,我来处理就是,我季成可不在乎什么颜面。”
没想到说谁谁就到,李秀娥上门的时候季成在院子里洗碗,他催着春福先去洗脸,等天黑了正是钻被窝的时候,春福今儿可是不打算成全他了,这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贪了?顾着他的身子,再加上她自己被他弄得身子到现在还不舒坦,所以干坐在他旁边像是没听到一样,不时拿着合欢树叶撩拨他一阵。
“春福,你怎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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