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煮。”
“自己能有媳妇煮得香——”小贩拖着长长地尾音打趣他。
赵平壤也笑笑,指着一把新鲜的油麦菜说:“这个为什么有苦味?”
“我这很嫩的,不可能苦!”小贩拿着油麦菜说:“你把蒜切碎,中小火给爆香,然后放蚝油砂糖生抽搅匀,再放油麦菜大火翻炒几下出锅,好吃到不行!”说着就给他装了一把,“绝对好吃!”
赵平壤拎着菜经过水产区,考虑要不要蒸条鱼,小贩捞了条鲈鱼给他看:“刚打捞的野鲈鱼,蒸吃能鲜掉眉毛……”
赵平壤刚抬了抬手,对方“挎挎”两下子就把鱼给拍死了!
……
赵平壤说:“我没说要。”
小贩一愣,“你不要你抬手干啥?”
“我挠痒。”
小贩无语,把鱼又给摆回了摊位。
赵平壤看了眼鲈鱼,问他:“多少钱一斤?”
“我这是野生鲈鱼……”
“野生鲈鱼不是这颜色,”赵平壤指着都快比身子大的鱼腹,“这明显就是饲料……”
“老板别犟了,你这鱼肚子都要撅爆了!还说什么野生!”一位经过的大爷说。
“我这咋不是野生的了?”小贩朝他道:“你啥意思吧?”
大爷朝他摆摆手,留下一道背影。
“啥人都有,碍你啥事了。”小贩嘀咕完,朝着赵平壤说:“行行,算普通鲈鱼给你了,”说着拎起鲈鱼处理道:“你们啥也不懂,它就是纯正的野鲈鱼!它爹妈都是野生的,它凭啥不是!”
……
赵平壤拎着鱼出来,市场门口有果农挑着担子卖水果,他挑了两兜橘子两兜梨,提着回了物流中心给同事们吃。他回办公间整理了一会,看没别的事,就拎着菜开车回了家。
*
姜茂下班晚,六点才离开。她本可以四点就下班,但她不想。回家属院的路上看见一车卖香蕉的,她下车选了两大串,对方称完说:“五十八,给五十五就行!”
姜茂随手一指,“我就住前边,上午来买还不是这价儿。”
对方说:“姐,我一直都卖这价儿。”说完又拿了几个零散的香蕉装给她。
姜茂很满意,痛快地付了钱。付完钱才想起问了句:“这是芝麻蕉吧?”
“姐,你回家放两天它就是芝麻蕉了。”
姜茂拎着香蕉上了楼,葛洲坝看着她手里的香蕉,吃惊道:“你买这么多香蕉干什么?”
“空着手做客不好看。”
……
“我就是空着手来……”
“小龙虾不是你买的。”姜茂说。
赵平壤正在厨房处理小龙虾,听见声音出来看了眼,被桌上的两大兜香蕉惊到。
姜茂看他,“吃,你不是喜欢香蕉。”
赵平壤笑了,拿出袋子里的一支香蕉,剥着皮说:“谢谢。”
姜茂看他,他说:“好吃。”
姜茂也剥了支,吃着去了厨房。
小龙虾都在桶里,有部分死的都被捡出来扔了。葛洲坝手指拨着死虾,可惜地问:“这些不能吃了?”
赵平壤科普道:“死虾死蟹都不能吃。有细菌。”
葛洲坝指着问:“那为什么有些虾腿会断?”
赵平壤说:“应该是相互攻击断的。”
葛洲坝又问:“为什么要相互攻击?”
“有些是因为抢食,有些是因为生活环境太密集。”赵平壤不紧不慢地说。
葛洲坝长长地“呃”了一声,随后朝姜茂挤挤眼:看——姐在泡哥儿。
姜茂站在那一面吃香蕉一面看手机,没理她。
赵平壤把死虾捡完,捏着活虾一只只地刷。姜茂问他:“这谁的牙刷?”
“我的牙刷。”赵平壤老实回答。
“没新的?”
“这有啥介意的?”葛洲坝说。
“他的牙刷在上面刷刷刷,你嗦虾壳的时候不介意?”姜茂看她。
……
“我是觉得浪费。”赵平壤回屋找牙刷。
葛洲坝碰碰她,“诶你说,我和老赵搭不搭?”
“不好说。”姜茂道。
葛洲坝贴着她耳朵嘀嘀咕咕,正声情并茂地说着,赵平壤拆着新牙刷过来。他先把龙虾刷干净,接着连腿带腮地取掉,又把虾肠扯出来,随后放在干净的盘子里备用。
他感觉腰上被戳了一下,回头看,姜茂盯着他不说话。他轻声问:“干嘛?”
姜茂事不关己,没接话。
当腰上又被戳了一下,他及时回头,葛洲坝刚好收回恶作剧的手,趴在姜茂的肩头笑。接着她搓着胳膊回了客厅,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学着小龙虾地模样挣扎:“不要扯我的腿,不要扯我的头,不要扯我的腿,不要扯我的头……”
姜茂在厨房帮忙剥蒜,赵平壤清理好小龙虾,洗洗手,从身后抱住了她。
姜茂身体一僵,想要挣扎,赵平壤松开了手,指着煎好的豆腐,“锅塌豆腐。”
姜茂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出了厨房。
赵平壤一直留意着客厅的动静,当听见她和葛洲坝地聊天声,才开了火准备炸虾。
姜茂一直盯着门口,她应该翻脸离开,但身体丝毫未动。
葛洲坝趴在沙发上看她,晃着脚丫子问:“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介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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