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琤问:“那有收款确认函吗?”
王总脸色为难:“没,没有,我们跟B集团一直有业务上的往来,以往的合作都好好的,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方琤试探地问:“王总,除了这些,还有没有什么细节,是你忘记告诉我的?”
王总肯定地说:“没,没有了,和案件相关的资料,都已经在这里了。”
方琤若有所思:“好,那我知道了。”
***
两个小时后,会谈结束。
王总把方琤送到楼下。
“方律师,今天辛苦你了。”
方琤微笑:“王总,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停顿了下,又说:“有关案件,我们随时沟通。”
王总说:“好,我送你出去。”
叮!
电梯停在一层。
电梯门刚打开,方琤便听到有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下意识循声望去。
只见A集团的正门外,跪着两人。是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他们披麻戴孝,中年妇女在嚎啕大哭,而小男孩一脸麻木地跪在她身旁,手中拿着一张手写的纸牌,上书——
【A集团谋财害命,还我老!】
方琤脚步停了停,疑惑地问:“王总,外面那是怎么回事?”
王总往外看了一眼,皱起眉:“那是我们司一名前员工的家属。”
“那名员工去年入职我们司,他本来就患有白血病,没入职一个月就去世了。我们司。没想到,那员工的家属抓住了这一点,伪造了病历,说是司里的装修污染导致他患上白血病,要求我们司赔偿三百万。后来,法院判了他们败诉,但他们还是不死心,几乎天天到司来闹事。”
王总叹了口气,一脸苦恼:“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他又提醒,“方律师,别往那边走了,我们直接从侧门出去吧。”
“好。”
方琤朝两人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跟着王总离开。
A集团的大门前,手持纸牌的女人哭累了,停了下来,拿出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下。
身侧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走近。
女人抬头,身体绷紧,眼中漫上警惕之色。
苏觅赶紧解释:“阿姨,您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电视台的记者。”
她的脸上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吗?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们。”
***
傍晚的时候,方琤回了秋和路的寓一趟。
乔潇川今天也很早下班,回来时,看到方琤,也有些惊讶。
方琤正在收拾行李。
乔潇川了然一笑,走过去,趴在沙发的背上,笑眯眯地问:“小琤啊,你这是决定要搬了吗?”
方琤动作利索地把衣服收入行李箱,笑了笑:“也不算是搬,有空的时候,我会回来陪你的。”
“哎呀,我怎么觉得,你有空的几率不大呢?”
方琤眼睛抬起,无意间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叠卡片。
“串串,你手上的是明信片吗?”
乔潇川点头:“是啊,我表姐寄来的。她去欧洲旅游了,每到一个地方就给我寄一张。”
“我看看她去几个地方了,一二三四五……咦?”
明信片在她手中翻动,数了几张,动作停住,她从里面挑出一张小了一号的卡片。
“这是什么?小孩子的恶作剧吗?”
乔潇川嘟囔了一句,随手把它扔向脚边的垃圾桶。
一张比明信片尺寸更小的卡片从方琤眼中一闪而过,上面似乎有红色的画笔画着的图案。
她没仔细看清,卡片便已落入到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Y”“Annie.”灌溉的营养液,么么=3=
第五十八道方程式
一周后, A集团与B集团的纠纷一案一审如期开庭。
有趣的是, 被告的代理律师是鑫达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在新远集团的时候,她就与对方交锋过一回合。
再加上,鑫达律师事务所,其实是几名从天寰律师事务所出走的合伙人建立的新所。
可谓“冤家路窄”。
B集团的代理律师看到她时, 明显愣了一下,随后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
在宣读法庭纪律和核对原被告身份后, 庭审正式开始。
正如方琤所料, 被告的代理律师果然咬定了《货物买卖合同》这一份证据。
“……我方当事人在与A集团负责人签订《借款协议》时, 还同时与A集团签订了一份《货物买卖合同》, 共同约定, 若B集团能按时供货,则《借款协议》取消;若不能按时供货, 则按照《借款协议》履行。”
“但是, 我方当事人已经按照约定的时间,按时给A集团交货,A集团的负责人也验收签字了, 按照《货物买卖合同》上的约定, 《借款协议》在事实上应当失去效力, 不再对我方当事人有约束。”
被告的代理律师还出示了A集团给他们开具的收据。
收据上的日期刚好是《货物买卖合同》约定日期的前一天。
但任由对方说得天花乱坠,方琤始终不为所动。
她从容不迫地针对被告的证据一一辩驳:“我方当事人并没有给被告开过这样的收据, 并且被告手上这份《货物买卖合同》,跟我方当事人存档的合同,有不一样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