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琤了然:“我们进办室再说?”
王先生连连点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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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玲低着头, 红着眼圈跟着唐文慧从会议室出来,刚好看到那位王姓客户跟着方琤进入办室的一幕。
杜晓玲脸上的委屈瞬间一扫而空, 连忙提醒。
“哎,唐律师,那不是清水集团商务部的王经理吗?我们上次去清水集团洽谈业务的时候见过他。”她迟疑半刻, 似是不解地问,“我记得,清水集团的法律事务一向是你负责的,赵经理怎么不找你,反而找了方琤呢?”
唐文慧停下脚步,皱了下眉头,但没说话,脸上带着点深思和凝重。
杜晓玲压低了声音:“唐律师,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了。”说话的同时,她悄悄观察唐文慧脸上的表情,“方琤能抢走我手头上的资源,自然也能……”
话说一半,她又收住声音,苦笑一声:“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免得被人听见,又说我造谣生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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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方琤送走客户。
唐文慧向她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淡漠,但看她的目光带着点深奥。
她说:“方律师,现在方便谈一下吗?”
“好。”
方琤略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两人进了一间无人的小会议室,关上门。
方琤坐下后,抬头看向唐文慧:“唐律师,你想跟我谈什么?”
唐文慧直视着她,开口:“我想跟你谈谈杜晓玲的事情。”
“嗯?”方琤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似是不解。
唐文慧说:“大家都是同事,你和杜晓玲之间何必闹得这么僵?有什么不能退一步说?”
方琤疑惑地问:“杜晓玲对我不满意,为什么是唐律师过来跟我说呢?”
唐文慧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杜晓玲是我带的实习律师,现在律所里人手紧缺,我还需要她帮忙。要是她突然离开了,我手上很多的工作,可能无法再进行下去。而且突然少了一个人,这对律所来说,也是很大的损失。”
方琤不紧不慢地回:“我有给她准备的时间,一个月,还不够吗?”
她又反问:“不过,我倒是不知道,杜晓玲在律所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唐文慧抿紧着唇,停顿了几秒,才说:“只要你愿意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清水集团的相关业务,我可以让给你。”
方琤扬了扬眉,停了几秒,缓缓开口:“唐律师,有些事情,你可以容忍,但我不可以。”
唐文慧冷着一张脸,隐忍地说:“方琤,杜晓玲是我手下的人。即使她犯错了,决定她的去留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如果唐律师执意要杜晓玲留下来,我也没意见。”她抬眼,声线清冷微沉,“毕竟我也不是律所的负责人,也不是她的带教老师,无权决定一个人的去留。”
她直视着唐文慧,目光清亮逼人:“既然唐律师要保下杜晓玲,那希望唐律师能对杜晓玲一切行为负责,也希望唐律师多留几个心眼,免得以后惹火烧身。”
唐文慧皱起眉,语气也变得严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琤淡笑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说:“没什么,我先前也跟杜晓玲说过,我会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还请她好自为之吧。”
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伸手拉开会议室的门,又说:“毕竟,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
唐文慧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凌厉的目光紧盯着她的后背,像是一把利剑抵在她的背上。
“方琤,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是吗?”
“我从来都没这么想,大家都是同事,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律所的利益,但是——”
方琤停了停,回过头,神色冷清:“唐律师,到了法庭上,一切是以证据为准,难道还指望在别人的背后乱嚼舌根来获胜吗?”
说完这句,她离开了会议室。
门关上了,留下僵立在原地的唐文慧和一室的安静。
出了会议室,方琤又去了陆嘉言的办室。
“陆师兄。”
陆嘉言放下手上的文件,抬头看向她:“你来了。”
方琤关上门。
她转过身,轻轻呼出口气,歉然道:“陆师兄,很抱歉,我没跟你商量,就自作张做了些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陆嘉言笑道:“当然不会介意。”
缓了缓,他又开口:“只是,方琤,其实杜晓玲的事,你不必出面的。”停顿了下,“这件事,让我来出面处理就好,她在实习期表现不佳,她的实习考核,我也不打算让她通过。”
方琤说:“陆师兄,你是现在是律所的门面。有些事情,你亲自出面,也不是很方便。”
陆嘉言问:“就算是被人误解,也没关系吗?”
方琤微微一笑:“没关系,无关要紧的人的眼光,完全不必理会。被人误解,我从很久以前,便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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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方琤打车前往S市的安分局。
她现在是安分局的法律顾问,每周都要抽空到这边一次。
处理完正事,她又顺路去了谈判队的办室一趟。
顾渊回到办室的里的时候,敏锐地发现办室里弥漫着一股芝士蛋糕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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