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晁决点头,但看到牧千里翘起的脚后眉头又是一拧,“他伤了你?”
“没有,”牧千里说,“被一个林鼠妖弄的。”
“我帮你杀掉。”
牧千里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凶狠,那执拗的表情让他笑了下,“你连狼群都……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话说到一半,牧千里换了个问题。
“你在哪儿我都知道。”晁决看他,眼神依旧灼'热。
牧千里伸出手,“胳膊借我搭一下。”
“我抱你下山吧。”
“不用,我那条腿没事儿。”
晁决默默的看向他站在地上的腿,牧千里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危险。
牧千里缩回手,警惕道,“你要干嘛?”
“要不然暂时……先让这条腿有点事儿?”
牧千里:“……”
晁决嘶了一声,俩眼睛紧盯着牧千里的腿,似乎在思考要怎么才能让这条腿暂时有事又不会伤害到牧千里。
牧千里被他那声儿弄的心里直发毛,单腿往前蹦去。
晁决见状赶紧跟上,扶住了牧千里晃动的手。
在晁决的帮助下,他们成功的来到了路边。
牧千里前后看看,没发现车。
“你的车呢?”
“没有。”晁决道。
牧千里:“……”
荒郊野岭,一片萧瑟。
“你怎么来的?”
“跑来的。”
“那我们怎么回去?”
晁决想了想,“我抱着你跑回去吧。”
牧千里:“……”
夜两点,钟茶山中。
帐篷前人影一闪,程汉堂懒懒抬眼,“回来了?”
廖修看到火堆前的人,走了过来,他把猎到的元丹往程汉堂面前的碗里一扔,元丹噼里啪啦的砸进碗里,几个因为弹的太高掉到了地上。
程汉堂嘶了一声,“这么多……”
廖修不语,坐到了他旁边。
程汉堂拿来酒瓶,摇了摇,“喝点么?”
“好。”
程汉堂给彼此各倒了一杯,找到从沈静海私藏的牛肉干放到中间。
廖修喝了口酒,酒在狩猎中起着很大的作用,但他们从来没有喝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喝狩猎用的酒。
“心情好点了没?”程汉堂问。
“我没事。”
程汉堂无奈的看向廖修,“跑了一晚上了还说没事。”
“很久没夜猎了。”
“连设备都没有,你那叫夜猎?”
“这才更锻炼人。”
“行了吧。”程汉堂回头看了看帐篷,沈静海已经睡着了。
狩猎是件严肃也是危险的事情,所以人多的时候,基本都是男女各一个大帐篷,大家在睡袋里过夜,没有任何歪思邪念,只为安全。
这次只有一个帐篷,是带着隔间的,沈静海在里面,拉链拉着,和外面的大空间隔开距离
。但是现在,外面的三个睡袋安静的放在帐篷里没人碰过,本来挺好的狩猎弄成了现在这样。
“他不识好歹,不值得让你生这么大的气,算了小皇子,该做的你都做了,你也不亏欠他了,你要是心里过不去,就等着他再来求你呗,没必要为他掏心掏肺的。”
廖修又喝了口酒。
月光下,廖修静如雕塑。
程汉堂往火里扔了把柴。
他知道牧千里的提议,也了解廖修这人的脾气,牧千里将他推之门外,廖修对这人置之不理。
鸳鸯石将这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系在一起,而这两个被莫名其妙打乱生活的人并不能适应。作为旁观者,程汉堂先看清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廖修喜欢沈静海,但是他们没办法在一起,再纠缠下去对他们三个都不好。
廖修固执也正直,他的固执会伤害到所有人,而他的正直又会让他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所以程汉堂尽可能的提醒。
但是在医院,程汉堂看到牧千里之后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也以为,廖修和牧千里通过接触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无非是最好的结果,不然未来长路漫漫,人生才起步的他们该如何面对。
程汉堂其实挺高兴的,还开玩笑,还怂恿他们,还替廖修那个闷葫芦说了几句话。
他是真希望他们能好好的。
可惜,牧千里并不领情。
“他不能这样,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他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这怎么行。”想到牧千里一直和廖修努力划清界限的样儿,还有晁决手中的刀,程汉堂憋着的火儿也要往上窜。原本他只是担心廖修的脾气,却没想到这牧千里两面三刀。
程汉堂差点就被他的演技骗了。
他其实对牧千里没什么好印象,廖修对他说牧千里在订婚仪式后说的话后,那些交易条件让程汉堂相当厌恶。
生日宴会上的玩笑程汉堂倒没觉得有什么,他觉得廖修对牧千里那人有点不一样,大概和他戴上鸳鸯石有关,所以廖修对他包容也在意,直到在医院,程汉堂算是第一次和牧千里正面接触。
当时的感觉就是,廖修不喜欢的牧千里全占全了,彻头彻尾的克星。
但是,他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
廖修对牧千里很好,实打实的好,发自内心的好。
牧千里只有在廖修面前时不设防,大概失忆真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程汉堂还曾担心过,怕牧千里恢复记忆忘记廖修的好,怕他们回到原点,他多此一举的去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