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蔓只皮笑肉不笑地跟着附和几句,目光落在了病房门口,随意地说了几句话不再准备在这里浪费时间,准备进去病房了。
不过有人很快注意到了汤蔓后面跟着的裴岭,高个子,人长的也好看,简直就是一盏明灯,几位伯母小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蔓蔓,这是谁家公子啊?”
汤蔓不想多说,瞥了裴岭一眼,随意地说了一句,公司里的同事,同时靠近对方低声说了一句话,让裴岭自己可以先离开,她这边估计要待好一会儿,对方不一定等的下来。
而且她这群伯婶也不是好打发的人。
在车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给公司里的同事发了消息,说自己下午有急事估计回不去了,要请一天的假,今天估计一下午都得耗在这边。
裴岭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这群男男女女没有说话,而是说了一句,“我突然发现你们家族人挺多的。”
汤蔓看了裴岭一眼,“你们家人也不少啊。”
就她所知,裴岭亲生父亲家庭也是从商,不提大大小小远近堂亲,他父亲就有三个兄弟,还有两个姑姑,可谓是大户人家,是那种过年时候一个别墅都装不下的庞大家族。
更别提他母亲那边了,因为家境特殊,可家中姐妹不也不少,而且他们那种人家一般都是沾亲带故的,基本上三服之内都是血亲,五服之内也常常走动,也是不比寻常人家。
两边加起来,裴岭估计每年都会看见几个新面孔。
打趣了这一句,汤蔓正准备对着几位伯婶说话,病房的门就打开了,谢立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汤蔓的身上,余光从裴岭的面上轻轻掠过,面色如常说道,“大小姐,汤董叫您进来。”
汤蔓对上谢立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的女人们,才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跟在谢立身后直接进了病房。
她走了进去,谢立就把房门掩上了。
里面病床旁坐了两个中年男人,在她进门前还在说话,她一进来,话音就低了下来,还有一个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汤蔓一眼,就又低下了头,划拉着手中的手机,一副不着边际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一个中年男人该有的稳重模样。
说实话,汤家这一辈,也就老汤看起来像个正经生意人。
窗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职业装。
是一位堂姐,听说在外面自己创业,老汤都很看好,在其创业初期支持了一把,现在好像公司也做大了,算是一个女强人,天天在飞机上飞来飞去,也就过年的时候她能见到这位堂姐一面,平时大多都难以见面。
对方实在是太忙了,就连大过年的时候,汤蔓有好几次都看见这位堂姐带着蓝牙耳机坐在书房里在开会,与整个汤家格格不入,不过老汤很看好对方,对于这位堂姐的商业没少出力,有好几次都看着汤蔓恨铁不成钢地叹好几口气。
说汤媛怎么不是他的女儿,都说虎父无犬子,他也算是一个虎父了吧,怎么就生了汤蔓这么一条不着调的咸鱼。
当然,每次汤蔓都会毫无愧疚之心地回一句,“可能我随我妈。”
然后老汤就会唉声叹气,也不说她了,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忘记了这个话题。
汤蔓跟病房里的人简单地打了一个照顾,找了一个地方,坐在离病床不远不近的位置,也懒得跟前面的那两个人去抢位置。
目光落在老汤的面上,眉头忍不住动了一下,挑了挑眉。
她不知道顾元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但是老汤这边的情况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有些惨烈。
看起来被打地不轻,老汤这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看哪儿都是拳头的模样,这是专门往脸上揍的啊,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怒气。
汤蔓忍不住说了一句:“爸,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人打架。”
旁边的伯父听了,赶紧训斥了一句,“汤蔓,怎么跟你爸说话的,没大没小。”
老汤倒是不太在意,毕竟汤蔓以下犯上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挥了挥手,说让病房里的人都出去,只留下汤蔓在里面,要谈一些私事。
那两位伯父见此脸色就难看了,心中觉得可能是谈论有关集团业务的事,明显还有话要说,可对上老汤的目光,心就咯噔一下,所有的话都得噎下去。
虽然他们才是兄长,可家中一向都轮不到他们做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父母偏爱老三,最后也把集团的主事权给了老三。
不过老三也争气,在位的几十年,公司的规模扩大了好几倍,涉足的产业也越来越多,现在基本变成了一个综合型企业。
于是,在这种气势的镇压下,他们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敢说,看了汤蔓一眼,才有些踟蹰地一起走了出去。
那位堂姐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汤蔓看了对方一眼,收回目光,落在老汤身上,笑了一下,“要说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把人都赶了出去?”
谢立没有离开,站在门口的位置。
汤正风坐在床上,半靠在枕头上,看了汤蔓好一会儿,病房里因为刚才那群人带来的躁意和热闹都平静下去,她甚至能听见外面走廊里男男女女交谈的声音。
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比如浓重的烟臭味道,刚才病房里有人吸烟了,或者说是有吸烟的人进来了,留下了气味。
--